沒?”
阮碧點點頭。
“你為什麼不回信?”
“回信也沒有辦法給你。” 阮碧輕聲說,讓陰陽怪氣的阮弛遞交,她是堅決不幹的。
晉王挑挑眉,默然片刻,斟酌言詞說:“你知道嗎?我在西北時見到你三叔,心裡有多驚訝嗎?京西阮府,詩書傳家,向來文臣輩出,這樣的世家子弟卻在西北從軍。若不是走投無路,如何會選這條路?我觀察他許久,他作戰勇猛,身先士卒,文治武功都不弱,是個將才,甚合我意。所以後來,我把他調到我身邊,讓他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還把他特意留在京城。”
阮碧不解他為什麼說這些,不吱聲,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我問你,你跟他關係如何?”
他實在是太聰明瞭,阮碧也不打算隱瞞,先解決虎視眈眈的阮弛也好。“王爺,他恨我,據說我五歲的時候在他生母藥罐裡投進一隻蠍子毒死了他的母親。”
“五歲?”晉王啞然失笑。
“我全無印象。”
晉王也是宮廷里長大,如何不明白大宅院裡的勾當。“除了這樁,還有其他事沒?”
“我來歷不明,連父親是誰都不清楚。”
“這事我知道。”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與你地位懸殊。”
晉王默然片刻,點點頭。
“我聽說太后和官家正在替你選妃?”
晉王沉默良久,又點點頭。
“亥時院門要落鎖,王爺讓有德送我回去吧。”阮碧說完,心裡有點空空的,賭氣地轉身往牆邊走去。腳剛動,他的胳膊繞過來,將她攬住,下巴抵著她的頭,說:“你說的,我全都知道。你的擔心我也知道,我會想辦法的。”
第51章 不許後退
晉王說完,鬆開手。
雖然鬆開手,兩人依然站的很近。阮碧能感覺到他溫溫的呼吸從頭髮拂過,還有他的氣息在身側遊離。聽到他的話,不是不感動,但是她有著太過沉重的心靈和太過複雜的處境,這樣一句言語不過是螢光之火,照不透她內心的黑暗。
老實說,她替他委屈。倘若他遇到別的姑娘,會是一次輕鬆溫暖的相遇。但是自己太沉重,沉重的她都覺得對不起他,沉重到她根本無法響應他的情感。幽幽嘆口氣,說:“若是明明知道前面是懸崖,還要走過去嗎?”
話音剛落,聽到他斬釘截鐵地說:“是不是懸崖,要由我說了算。”
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不容置疑,還挾著一股隱隱的怒氣。莫非他生氣了?阮碧一驚,回過神看著他。他一臉嚴肅,眉眼堅毅,目光凜冽,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衣衫上沾染的月華也似乎一瞬間變成霜花。
沒錯,晉王確實生氣了,自己說的這麼清楚,她還顧慮重重,這讓向來說一不二的他很光火。他盯著她眼睛,說:“你知道我平生最厭惡什麼人嗎?”
阮碧為他氣勢所攝,有點發愣,問:“什麼人?”:
“臨陣脫逃的人。”月色在他的眼裡凝結成冰刃,“這種人,一律殺無赦。每次作戰,我的軍隊裡都配有大刀手,任何人後退,他都會一到結果他。還有,戰場上的傷員,只要是後背中敵箭的,也都殺無赦。”
阮碧被震住了,呆呆地看著他。他在她面前向來溫和有禮,以致於都快忘記他是統率千軍萬馬、縱橫鐵血戰場的將帥。良久,她微啟朱唇,低聲說:“可是……”
“沒有可是。”晉王不容置疑地打斷她,縱馬趕來,原以為是花前月下,一解相思之苦。卻不料,反而增添煩惱無數。心裡火氣難平,低喝一聲:“有德。”
半響,只聽風吹著樹葉,卻不聞有德答應。
晉王詫異,轉眸看向樹林,雖有月色,卻照不進密林。便是他從小習武,眼裡一流,也看不到有德的藏身之處。
阮碧擔心地問:“他不會出事了吧?”
晉王搖頭說:“不會,普通人他能以一敵百,高手他能以一敵十。”
“那他怎麼不答應?”
“不是你讓他遠點嗎?”
阮碧微哂,側耳聽了聽,凝眸看了看,山風徐徐,樹影幢幢,有德似乎消失了一般,說:“你還是先去跟餘慶他們匯合吧。”
晉王明白她擔心自己的安危,心裡一暖,火氣漸消,說:“你不是嫌他在不好說話嗎?如今他走的遠遠的,正好可以多說點話。”雖然看不到有德藏身之處,但是多年的默契,自然知道他就在附近,根本不必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