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和劉嬤嬤一眼,“趕緊去後面。”
秀芝和劉嬤嬤嚇白了臉,也不敢動,看著阮碧。
阮碧知道她們兩個嘴巴嚴實,不會亂說,但是兩個護院和馬伕可是大夫人的人,若是動靜鬧大了,確實於自己不利。只得衝她們一使眼色,秀芝和劉嬤嬤會意地往後面馬車走去。
阮碧還猶豫。
有德不耐煩地說:“快點,別讓我扔你。”
阮碧瞪他一眼,硬著頭皮揭起簾子,彎腰進去。
晉王人斜靠著軟榻坐著,眼神有點冰冷地看著她。
阮碧摘下帷帽,強作笑顏,說:“王爺,真是巧……”
晉王冷冷地打斷她:“信是茂公假冒的,也是我派人送上門的,馬車也是我手下砸的,巧嗎?”
“王爺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晉王揚眉,眸底一絲怒火流動,“你忘記了一件事,我是什麼人。豈是你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想見就見,想不見就不見的?”
阮碧趕緊跪下,說:“我絕無此意。”
晉王冷哼一聲說:“最好你沒有這個意思。你要記著一樁事,我便是直接帶你回晉王府,天下也沒有人敢說個不字。我給你面子,你不要就忘記自己是誰,為所欲為。”
阮碧說:“我何曾有這種想法?我向來只知道王爺與我是天與地的差別。”
第42章 驕陽烈駒
因為生氣,晉王的聲音比平時略高,車外的有德又是有心湊近,這番話悉數傳入他耳裡。他咧著嘴巴直樂,轉頭跟旁邊的許茂豫低聲說:“王爺發火了。”
許茂豫捋著短鬚,但笑不語。
“怪不得這幾天我總覺得王爺臉色不對,敢情又五姑娘那裡吃癟了。”說罷,有德又湊到車廂邊偷聽。
只聽阮碧也生氣地說:“好好好,你砸你砸,何必把阮府砸爛呢?招惹你的又不是阮府,而是我。如今我就跪在你面前,你直接砸爛我就是了。”
“你……”晉王氣的說不出話來。
有德連迭搖頭,湊近許茂豫,搖頭說:“這五姑娘的性子真他媽的烈,比野馬都烈火。”
許茂豫笑眯眯的說,“若非如此,王爺怎麼喜歡她呢?”
有德搔著後腦勺,頭疼地說,“我從前還真不知道王爺也是怪脾氣的,那麼多嬌滴滴的大美人,性情又溫柔,他偏不上心,倒每回巴巴的跑過去瞅五姑娘的冷臉。”
許茂豫頷首,說,“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有德聽到裡面又有說話聲音,趕緊湊過去聽,是阮碧在說話,“。。。。還有王爺說我忘記自己是誰,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是時刻提醒著自己,王爺與我是天與地的差別,更不敢忘記,頭一回在玉虛觀見面,王爺原本是要我小命的,今日又砸我馬車,打我下人,何必那麼麻煩?直接叫有德進來,給我一刀,隨便找個地方埋掉,反正理由他也早編好了。”
她提起玉虛觀的初見邂逅,晉王心裡一動,確實差點她就成了有德的刀下亡魂,怪不得面對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再三提防,一念至此,隱隱懊惱,怒火漸消,說,原來你一直怕我。“
阮碧不吱聲,抿緊嘴角,下頜繃得緊緊的。
外頭,有德摸摸下馬的鬍渣,對許茂豫說,”這五姑娘真夠記仇的,到現在還記得我以前的話,我以後可得小心點。“說罷,又湊近車廂聽壁角。
等了良久,才傳來晉王的聲音,”別跪著了,起來坐下吧。“
馬車很大,裝飾豪華,車廂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鋪著長毛地毯,但是能坐的只有一張軟榻,此外,連張小兀子都沒有。要想坐下,不是直接坐在地上,便是坐在晉王身邊。坐在地上,阮碧覺得太不體面,坐在晉王身邊又覺得不痛快,於是說,”不用了,王爺,尊郫有別,小女子豈敢與您同坐?還是跪著吧。“
晉王剛平息的怒火又升起了,著實拿她沒辦法,也不願意抹掉自己的面子,恨恨的說,”好,你愛跪著就跪著吧。“
馬車外面,有德聽得直搖頭,湊近許茂豫身邊說,茂公,裡頭又槓上了。“
許茂豫眼珠一轉,笑眯眯的說,”有德,咱們這馬車是不是駕的太穩了?“
有德微怔,隨即明白過來,促狹地笑了笑,衝許茂豫一豎大拇指,”茂公果然足智多謀。“驅馬往前幾步,一鞭子抽在拖著馬車的馬屁股上,馬痛嘶一聲,往前衝了幾步。
有德趕緊側耳去聽,果然,裡面傳來阮碧一聲輕輕的”啊唷“,不由得意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