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弛坐在榻上看書,看著秀芝手裡捧著的錦匣,不屑地說:“怎麼?有膽要又不敢收?”
“我若是收下了,三叔你豈不是要提心吊膽了?”
“我有什麼好提心吊膽?”阮弛不以為然地說著,心裡卻著實有點忐忑。晉王對五丫頭有意,已是確鑿無疑。五丫頭如今又得老夫人歡心,連去天清寺吃齋供奉都帶著她。若是她成了晉王的人,於自己真是百害而無一利。須得破壞的乾乾淨淨才行。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糊塗了,五丫頭不肯收下賞賜,不就是個時機嗎?自己把金子還給晉王,再添油加醋一番,說她死活不肯收下,說她喜歡謝明月……讓晉王失望,徹底斷掉念想,自己也不會束手束腳。
“行了,你既然堅決不肯收下,我也只好還給晉王了。”
阮碧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他忽然來個大轉變,心裡詫異,但是不管如何,自己目的是達到了。示意秀芝把錦匣放下,行禮退了出來。
阮弛合上書,若有所思地看著阮碧的背影。晉王位高權重,又年少英俊,多少女子看到他,連腳都拔不動,她卻一推再推——一百兩黃金都捨得推掉,自己這個侄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第十九章 惠文公主
晚請安的時候,當著大夥的面,老夫人果然提出讓阮碧跟著大夫人學當家。
大夫人表情一滯,隨即笑著說:“也是,該學學了。”頓了頓說,“這樣吧,每日用過早飯後,跟二丫頭一樣到議事廳裡聽上半個時辰,往後再派些不緊要的小事管著。”
議事廳設在正院垂花門旁邊,是三間小小倒座房,只擺著些桌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每日辰時六刻(八點半),大夫人會到廳裡坐著,聽內院外院的管事管家稟事定奪。阮碧和二姑娘就坐在屏風後聽著。
聽了兩天,發現全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阮碧猜測大夫人應該囑咐過管家管事,自己在的時候,別談什麼正事。雖然如此,卻不敢散漫。二姑娘一直盯著她,跟烏眼雞一樣。
上午學當家,下午睡過覺起來,阮碧不是跟四姑娘一起做針錢,就到老夫人膝前盡歡。聽她跟媳婦婆子們閒扯,有時候也說笑話給她聽,或者讀佛經給她聽。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