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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著阮碧的手說:“不說這些了……對了,聽說妹妹想再學繡花?以後不如到我屋裡一起做針錢吧,若是不懂,我還可以指點一二。”

雖然不明白她示好為哪般,但是阮碧深知,這個時代的女子,德言工容,缺不一可。別人願意教,她當然願意學,當即感激地著四姑娘,說:“那小妹先行謝過了。”

“妹妹客氣了,我們是姐妹,又是一個院子住著的,互相關照是應該的。”

“姐姐說的對。”

話題告一段落,冷場了。

四姑娘眼波一轉,說:“今日起早了,甚是困頓,我先小憩一會兒,到了,妹妹叫我。”

“好。”阮碧點點頭。

四姑娘閉上眼睛,倚著車壁打盹。

阮碧索性半捲簾子,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的景緻。

又行十里,驛道兩邊出現一個大村莊,屋宇連排,阡陌縱橫,隱隱有狗吠聲傳來。

秀芝輕推阮碧一下,滿臉興奮,低聲地說:“姑娘,到了。”

話音剛落,四姑娘睜開了眼睛,揭起簾子看一眼,對阮碧說:“妹妹,玉虛觀附近有不少人家,你把簾子放下吧。”

阮碧點點頭,放下竹簾,問:“姐姐見過紫英真人嗎?”

四姑娘搖搖頭說:“沒有,紫英真人盛名在外,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得。”

阮碧還想再問,車外傳來車把子一聲長長的“籲”,馬車停下了。

牛車上坐著的丫鬟婆子們下來,拿過踩腳凳,扶著兩位夫人和各個姑娘下馬車。

阮碧抬頭,只見一條畢直的臺階通往山頂,山頂上層臺累榭,煙霧繚繞,隱隱有種重霧瀛州的飄渺感覺。還想細看,管家已叫了八頂軟橋過來,只得上轎,從門簾裡偷看,只見臺階兩側都有身著短打布衣的老百姓擺的攤子,賣各色各樣的糖果、香燭、時新水果、針織物什……

過牌樓,又過山門,大家才下轎。

有個三十多歲的青衣道姑迎了過來,客氣地跟大夫人和二夫人打個稽首,寒喧幾句,引著大家往裡面走。經過幾個大殿,到後面的一座幽靜小殿,上書三個大字“長生殿”。

長生殿裡雖小,因為只陳設著蒲團和法壇,反而顯得很空落。殿裡沒有供塑像,只在坐北朝面的牆壁上繪著一副五彩斑斕的畫,畫中間是一個頭戴帝冠的神仙,身邊圍著一堆小神仙。阮碧以前去過一些道觀,認得畫中間那個頭戴帝冠神仙是長生大帝,另有一個名字叫南極仙翁。

青衣道姑請大家在蒲團上坐下,幾個小道姑用漆盤端上茶,大家喝過茶後,仍放回漆盤端了下去。一會兒,小道姑又用銀盆端著水過來,往每個人身上灑了幾點,喃喃有詞,大概是沐浴的意思。然後青衣道姑帶著一干小道姑退了出去,另有一個穿銀光閃閃道袍、手拿拂塵的老姑子進來,目不斜視地走到法壇坐下,低低的吟誦聲響起……

上午打了祛病延年的長生蘸,中午吃過飯後,又打了祈福謝恩的太平蘸。

太平蘸做完,已是申時四刻,又有道姑過來引大家到後院的“洗塵山居”住下。

這一天車馬勞頓,阮碧早累了,一進屋就脫了鞋子躺在床上,看著秀芝把隨身帶著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拿出來。

過了半柱香,聽得寶珍在門外叫:“五姑娘,大夫人有請。”

“秀芝,你不用跟著我,把東西收好,先休息吧。”阮碧邊說,邊下床穿好鞋子,走出房間。寶珍站在白石磯上侯著,二姑娘則站在不遠處的廊簷下,帶著古怪的表情看著自己,好象是幸災樂禍,又帶著一點厭惡畏懼。

寶珍拉住阮碧的手說:“五姑娘,請隨我來吧。”邊說邊往院門方向走。

阮碧一怔,問:“不是母親要見我嗎?”

寶珍笑眯眯地說:“沒錯,不過大夫人不在屋裡,她在紫英真人處。”

阮碧心裡突的一跳。

走出洗塵山居,往東走了約摸二三十米,又是一個院子,院門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刻著四個大字“扶疏精舍”。進院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叢一叢的芭蕉樹,錯落有致,高舒垂蔭,幾排屋宇掩映在芭蕉葉裡。

寶珍帶著阮碧到一間精舍面前停下,說:“五姑娘稍等,我去回稟夫人。”

阮碧點點頭,看著寶珍推門進去。

一會兒,大夫人帶著寶珍出來了,隔著一點距離,表情古怪地看著阮碧,說:“五丫頭,你進去了,真人在等你。”

阮碧暗暗吸口氣,推開木門進去,光線驟然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