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兩口,又才道:“當時我就想,劉家姑娘這麼搶手,莫不是還會有第三家?沒想到事情真讓我料著了,就在昨兒晚上,知府家來人將我接了去,知府夫人親自接見了我,讓我問問你,如果是她代表周家向姑娘你提親,你同不同意這門親事?我問她公子的名字叫什麼,她卻說你知道。”
劉青聽完這話,抬起眼問道:“知府夫人叫你去的時候,當時還有誰在場?有沒有誰說過什麼話?”
廖嬸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當時只有知府夫人和幾個丫頭模樣的人在場,只有知府夫人說話。”說到這裡她忽然一拍手:“對了,我想起來了。夫人說完事我正好出門的時候,有個公子急匆匆地進門,跟知府夫人說:‘娘,這事你怎麼擅自作主,也不跟我說一聲?’然後我就似乎聽到知府夫人說:‘你不是一直想娶她嗎?現在我同意了,你還能有什麼意見?’我正聽到這裡,旁邊的婆子就催我趕緊走,接著就被他們送回家了。”
“二丫……”秦玉英聽到這裡,轉過頭來正想說話,劉青對她擺擺手,從袖子裡摸出十兩銀子,遞給廖嬸:“你回去,就對他們三家回覆,說我們家人說,我出遠門了,我哥哥嫂嫂都作不了我的主,所以不敢答應,這事等我回來後再說。”
“這……這……”廖嬸一聽這話嚇了一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嘴裡帶著哭聲道:“姑娘,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要是那三家知道我撒謊,非把我全家殺死不可。這事我可不敢答應啊!姑娘呀,你大慈大悲……”
“得得得,你先起來,聽我把話說完。”劉青趕緊起身,將廖嬸扶起來。一個幾十歲的人,在你面前哭天抹淚的跪著,還真讓人受不了。
“我且問你,這三家,廖嬸覺得我應該答應哪一家呢?”劉青將廖嬸扶到椅子上坐下,問道。
“當然是知……”廖嬸剛想說知府家,因為他家官最大。剛說了這四個字,她忽然想起:如果同知大人家知道劉青答應了知府家,那他們會怎麼想?他們當然不敢跟知府家過不去,卻可以將自己全家當出氣筒和知情者殺人滅口。再說,那羅家,還不知是個什麼來頭……想到這裡,廖嬸不禁打了個寒戰。
“想通了吧?如今,只有說我不在家,這親事暫時沒法答應,你才是最安全的。”劉青不知道那幾家為了這事,會不會做出廖嬸自己想像中的事情來。但她根本不可能答應他們的提親,直接拒絕卻又傷面子。畢竟她們一家以後還要在桂林城待著,總要給他們留點面子,這樣對彼此都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再說……唉,算了,不想吧。
“可是,你在家的事,終歸瞞不住。到時……”
“我正好要出一趟遠門,原說過完十五再走呢,現在不過提前幾天。你走後,一會兒我就會偷偷離開桂林,你放心吧。”
廖嬸想了又想,終於重重地點點頭:“那好。不過姑娘,你走的時候可一定要小心呀,千萬別讓人看見。”她也是個頭腦極精明的人,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的本事那可比一般人都厲害,否則也不能做媒婆做到這方圓百里都有名。
“放心吧。”
廖嬸看劉青答應,起身訕笑著拿過劉青放在桌上的銀子,行了個禮道:“多謝姑娘打賞!”
“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記得把嘴巴閉緊一點,否則,我到時隨便答應哪一家,都有能力找你算後賬。”
“是是是,我一定不會說,什麼都不說,難道我不要命了麼?”廖嬸沒口子地答應著,又對秦玉英行了個禮,懷裡揣著她一年都賺不到的銀子,喜滋滋地告辭出去了。
秦玉英看到廖嬸樂顛顛地出了門,轉過頭來面帶憂慮地看著劉青:“二丫,你……你剛才不是說真的吧?你要上哪兒去?”
“我跟陸大哥約好的,過了年要去福建一趟。本想過了十五再跟你們說,可計劃沒有變化快,看來得提前走了。”劉青看著門外被寒風吹得亂顫的樹枝,輕嘆了一口氣。
“那、那我去叫你哥回來。”秦玉英一聽慌了神,趕緊去茶園找劉大春。今天正好劉大春去茶園查賬,家裡就遇上這碼事,秦玉英心裡便沒了主心骨。唉!本來提親是一件多好的事呀,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倒逼得小姑子背井離鄉?難道小姑子是因為寧王……
劉青剛把東西收拾好,劉大春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後面跟著秦玉英。他一進門就問劉青:“怎麼回事?”
劉青給他把情況說了一遍,又說了準備出門的事。
“周公子不是一直喜歡你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