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那混亂的查克拉,那血紅的眼睛深處隱藏的複雜厚重的諸多情感。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鼬,他如今很少來到‘根’的訓練基地,而當了分隊長之後,任務多的簡直嚇人,幾乎很少有人見到他在村子裡露面。
卡卡西坐在她旁邊,隨意而慵懶地一手撐著頭,淡淡開口,“鼬那小子,對自己總是毫不留情呢。”
夕日紅不解地皺了皺眉,卻破天荒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杯子裡的酒一股腦全倒進嘴裡,“止水那傢伙為什麼會自殺?他不是那麼開朗一人麼?”
“誰知道~”卡卡西索性閉上了眼睛。
凌落塵沉默地吃著眼前碟子裡的魚,聽到紅提到止水,筷子連頓都沒有頓一下。然而,她剛放下筷子抬起頭,卻恰好看到了從居酒屋外經過的人,風微微吹起他的長髮,凌落塵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他衣領上的團扇。
大腦僅僅反應了不到一秒,她便抓起身邊的刀準備起身,忽然手被人用力摁在了地上,是卡卡西。他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只是摁著凌落塵的手力氣十足。
“我去。”他小聲地開口。
從凌落塵這個角度來看,卡卡西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鼬,他只是感覺到了自己身上驟然迸發出來的氣勢,以卡卡西對凌落塵的瞭解和熟悉,他根本不需要回頭便能知曉一切。
利落地起身,卡卡西閒庭信步般走出門口,朝著一個方向懶懶地喊,“喲,鼬~”
宇智波鼬聽到有人喊自己,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到卡卡西,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前輩,有事?”
“啊,”卡卡西隨意地一腳點地,“落塵和紅在裡面,進來坐坐?”
鼬定定地看了卡卡西一眼,“我還有事。”
“耽誤不了~”某白毛忍者露出他笑眯眯的眼睛,靜靜等著眼前故作老成的少年。
木葉的夏天一向不怎麼炎熱,除了叫個不停的蟬以外,此時的街道上,只有些許帶著潮溼水汽的熱風。風微微吹起了宇智波鼬紮在腦後的髮辮,吹起他的衣袖,吹起他散在耳邊的碎髮。
凌落塵出來的時候,恰好就看到的這一幕。
“再不來魚就被吃完了。”她撥了撥被風吹到前面的長髮,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語調說話,就像身前身後什麼都沒發生,她還是以前的她,鼬還是以前的鼬。
她有種錯覺,彷彿日子還停在幾年前,淺井凌以及原默竹都坐在裡面,而她和卡卡西出來喊宇智波鼬以及止水進來。
鼬怔了怔,終於邁開了步子。卡卡西笑了笑,拉著依然面無表情的凌落塵先一步進了居酒屋,而身後那個人,則不用看就知道他們的老位置在哪兒,萬年不變的習慣。
紅看到鼬的時候很是高興地揚了揚手裡的酒杯,“喲,鼬,好久不見。”
鼬朝她點了點頭,一如既往沉默地坐在了凌落塵的右手邊,正對著卡卡西。
“止水的事,請你節哀。”紅把一個新酒杯盛滿,推給了宇智波鼬。
“謝謝。”鼬淡淡回應,舉起杯子抿了一口,隨即便放了下來。
“不,我們沒能幫上忙。”夕日紅嘆了口氣。
“自殺需要幫忙嗎?”凌落塵忽然開口。
三人全部一滯。
“逝者已矣。”卡卡西首先出聲,“鼬,分隊長還適應嗎?”
“還好。”鼬順著卡卡西的話轉移了話題,“任務比之前沒增加太多。”
“那是因為有人之前把自己的任務都給了你。”凌落塵再次開口,這次她沒有抬頭,只是徑直給自己倒上了酒。
“……哈,哈哈……”卡卡西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習慣性地在桌子下面抬腳就朝凌落塵踢去。
某人眼明手快,一手撐地整個人朝右邊一挪,另一隻手拿著筷子直直朝攻擊來的腿戳去,雖然是點到為止,但凌落塵下手卻絲毫沒有留情。
“啊!”卡卡西吃痛地收回腿,“落塵你出手怎麼越來越狠?!”
凌落塵淡定地收回筷子,把身子挪正,平靜開口,“不狠怎麼殺人?”
對面的夕日紅咯咯地笑了起來。
卡卡西難得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落塵指的是團藏……以及他對面的這個越來越難琢磨的人。
“宇智波鼬,”凌落塵抬起頭,“送你的那件衣服呢?”
正若有所思地把玩酒杯的大公子忽然怔了一下,隨即立刻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回憶,嘴角再次控制不住抽了一下,“扔了。”
“啊,禮物怎麼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