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穿著身鵝青褙子的身影跑了過去。
方思芩一下站起身,瞭望遊秀麗越跑越遠的身頓了下,立即追了上去。
郝春望著方思芩追上游秀麗,跟隨遊秀麗的腳步越走越遠,返身遂帶著身旁的小巧回院去。
郝春跨入院門,小姚由明堂快步靠上前,壓著神秘的聲利落道:“二奶奶,方才秀麗姑娘過來,我說幾句就跑走了。”
“你說了她什麼?”郝春踱步向明堂問。
小姚跟在郝春身旁道:“問她怎麼在這裡,然後說二奶奶讓我回來交待二少爺事情,還有我們二奶奶不在秀麗姑娘在這不方便,她就羞著臉跑走了。”
郝春邊聽,邊點了點頭,又問:“你回來,二少爺和她在做什麼?”
“他們在屋內廳裡說話,說什麼我不曉得,但秀麗姑娘離二少爺可近,二少爺就看著她。”
“那她走後,二少爺怎麼個反應?”
“二少爺問我回來做什麼,然後就上樓去看小小姐了。”
“二少爺還在樓上?”兩人說著話,一道入了明堂,郝春走到樓梯間的廊門外問。
小姚點了下頭,郝春不再提關於此事的問題,腳步走入通往樓梯間的廊門,留步在樓梯前,有意裝做突然想起:“對了,小小姐的粉快用完了,你去和周嬤說一聲,再將曬好的尿布取回來。”
“是。”小姚原本想跟著郝春上樓,聽了吩咐就向後退了兩步。
事情全在郝春的預想中。
方思芩出嫁那日,郝春偷偷地開啟過她託的包袱,見到包袱裡是一雙男人的鞋子,那時便意識到方思芩對方嵐非堂兄妹那般的感情,可郝春知道在這種封建背景下她這樣一個愛面子的姑娘是不會直白地向外人袒露心扉,只能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如今見到一個丫頭成了自己心愛堂哥的妻子心裡定會多出許多不為人知的想法,過去的她已不似往日的她;,這此讓郝春預感方思芩今日的邀約恐怕是調虎離山,好讓遊秀麗去見方嵐,因此她故意藉故知會小姚找方嵐,打斷她們的預謀。
郝春走上姑娘閣見到坐在廳裡縫著小衣裳的乳孃向她點了下頭,指了指寢室的方向,悄悄靠近寢門,乳孃明白郝春是不讓她聲張,望著郝春躡著手腳進寢門就埋頭繼續手上的活計。
方嵐單腳跪在搖籃邊,低頭看著躺在搖籃內的女兒俊朗笑著,抓住搖籃裡那雙嫩嫩小小的手逗弄著女兒開心。方才遊秀麗入門哭訴情絲,讓他心生憐憫愧疚,這番見了女兒天真無邪的笑臉心才平靜了下來。
郝春靠在門邊見到他這溫柔俊朗的樣子嘴角浮現由心而發的淺笑,她想自己迷戀他,想必多半是他這溫柔又多情的樣子,且這樣的他又不會隨意給其它,只有對自己是這樣特別,起碼在她記憶裡,他對遊秀麗一直很冷淡。
他感到不遠處有雙瑩亮柔情的眸子正望著自己,抬起首來就對到了郝春投來的目光。
郝春見他發現了,踱步靠到搖籃邊,跪到他身旁,將一手伸進搖籃里拉了拉女兒的衣襟,輕聲問:“聽聞遊秀麗方才來了?”
“啊。”方嵐頓住和女兒玩耍的手,頓了下應。
“她來做什麼?”郝春把下巴抵在搖籃邊上,望著女兒問。
“沒什麼,說了些事就走了。”方嵐道,
“說了什麼?”
郝春問得不緊不慢,但直直追問給人有種逼迫感,方嵐自己倒沒想納遊秀麗為妾,可遊秀麗一個姑娘家踏到了自己院裡來說了些讓人憐惜傷痛的話,他實在不好說出口,就默住了聲。
郝春見方嵐有一搭沒一搭搖晃著女兒一隻手,尋思道:“秀麗這樣一直住在家裡也不是辦法。”
“嗯。”方嵐沉聲應。
郝春聽他認同自己的說法便沒再糾結此話,只和他一起逗著女兒,和他說起想到京城一趟,試圖暗示他趕快決意走上仕途。
方嵐對走仕途沒明確的表示,過了十來方鴻飛讓他帶茶入京上貢,沒幾日她就打上行囊,帶上盤纏,領著護商人馬離開了家。
在郝春看來方嵐這時出遠門反倒是件好事,省得被人窮惦記,另外郝春覺得遊秀麗應是個要臉的人,以她在方家的處境也難玩出什麼花樣,相比方思芩更讓人值得堤防,郝春看得出方思芩是表面上端莊淑慧,心底卻很複雜,這樣的人用心應當很深。
展眼到了夏末,妞妞已經能在別人的攙扶下坐著,一早郝春用過飯,將妞妞攬坐在懷裡,拿著撥浪鼓和自制的人偶逗著她玩,小姚收拾了碗筷去廚房回來靠上郝春身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