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你到底還要瞞我多少事,為什麼這些你現在才說,如果崇世子今日不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和我提起,我是你娘子,難道和我說說這些事那麼難嗎。”這兩日郝春已暗自整理過心緒,雖然惱,但望著方嵐的臉上倒還平靜,話語也是心平氣和。
“阿春,我不是有意瞞你……因為……”
“你不去見崇世子,我去。”郝春預感崇世子今日來是為方慧芳的終身,因此不想耽擱,落了聲,就和方嵐擦身而過。
崇世子坐在前庭大廳裡喝著侍女端上的茶,見到郝春入門有些意外的站起身,嘴角捻起笑意問:“妹妹?”
“阿嵐還沒回來,崇世子有什麼和我說也是一樣的。”郝春笑迎向崇世子道。
“嗯。”崇世子略顯為難沉下一鼻息,臉上暈開幾分羞意道:“我是來提親的。”
果然如此!
郝春笑起,打趣:“不知崇世子何時起覬覦我家小姑了。”
崇世子目光左右盼顧,“呵呵”大笑了兩聲緩解尷尬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敢說是覬覦,只是一面相遇後,覺得她甚好。”
“哦……”郝春揚聲問:“你們相遇過,我怎麼不知道,不說清楚,縱然你是世子我也不會同意。”
“實在是抱歉,下官的家妹有過婚約,雖已退婚,如此汙名,實不敢高攀。”方嵐突然由門外匆匆而入,一言道出,將廳內愉快的氣氛惹得驟冷。
驀地廳內陷入尷尬的
寧靜,約莫片刻,崇世子端詳著方嵐身上的便衣開口:“原來方尚書在府裡。”
方嵐急急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道:“方回來,聽聞世子來了,連忙換了衣衫出來迎見。”
死孩子越來越不成樣子,滿嘴謊話,不說謊會死嗎,會死嗎,嗎嗎……
郝春一臉不高興地瞪向方嵐,
“哦!”崇世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默了會道:“我不介意。”
“但下官惶恐,不敢高攀。”方嵐向崇世子作揖道。
“阿,嵐。”郝春一字一句惱道。
“我這裡有塊先皇諭令,若我說是自己用諭令要挾方尚書將令妹嫁於我,想必萬歲是不會為難你。”崇世子嚴肅起美臉,不緊不慢正聲起來。
這時的崇世子在郝春眼裡格外的亮眼,相比前幾年見他的懵懂,如今他已是個羽翼漸豐,處事周到的男兒了,把方慧芳交給這樣的男子,郝春覺得應該是件讓人放心的事。
“阿嵐,既然崇世子這樣說了,不如……”
“是下官不敢高攀,且兒女之事,父母之命,下官的爹孃還見在,可他們不在京裡,下官不能有違爹孃妄自為家妹做主。”方嵐向崇世子再次作揖道。
崇世子都把罪名攬在了身上,可方嵐還是不同意,郝春真不懂了方嵐,她真想即刻惱問他,可顧及崇世子的在場,她還是忍住靜觀事態。
“如此……我先告辭了。”崇世子惆悵著,向方嵐告辭了。
待崇世子走後,郝春惱向方嵐:“阿嵐,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阿芳出嫁嗎?”
“我覺得阿芳不適合嫁入吳王府,她應該嫁個普通人,過平凡的日子。”
郝春暴跳如雷道:“迂腐,迂腐,為什麼不可以,有什麼不可以,是出生,是身份嗎?”
方嵐上前扶她,試圖制止她的怒火,而他不語,她明白他的預設,更加氣怒道:“那我,那我不是也是丫頭嗎,你怎麼就娶得樂呵呵的?只要彼此喜歡,彼此願意為對方付出一點,還有什麼難事?”
“不一樣,我們家再好也只是平民,你沒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那些規矩阿芳如何學得來,到時只會苦了她。”
好吧!自己不過是入了個平民家,只和婆婆一個人玩,便是勞心勞力,阿芳到底是老實人,要進了王府估計連日子都混不下去,再說那吳王心機叵測,阿嵐和皇帝的關係,正好拿阿芳做出氣筒了。
郝春心裡明白,可惱意未散,用力掙脫開方嵐的手,便走向廳中一隻方几,方嵐緊追上去,忙問:“你難道還不懂嗎?”
“我不懂,我不懂,都讓你矇蔽了,先不和你說這事,你看這個,應該是崇世子留下的。”孕婦脾氣大,郝春惱羞成怒,指向几上一隻油黑的檀木盒子道。
方嵐伸手開啟盒子,見到鋪著紅綢的盒內,趟著只周身全白的玉瓶,悠悠道:“好像是白玉寶瓶,難道他想用這個定親,這東西價值不菲。”他落話,看向一旁的荀書道:“你親自把這個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