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辦法,說給寄姑娘們的小像過來。”
方老太太一聽,更是開懷道:“今年真是喜事連連,要是拿不定主意,和你嫂子商量著。”
儘管曹氏的話說得自然,但葉氏還是聽出她是借題炫耀孃家人的實力,自己兒子的搶手,往後媳婦的身份也是官家的閨女,想想自己孃家都是儒生師爺出身,就是沾了點知州老爺的光,娶的媳婦也是名義上的鄉紳小姐,比起那些名副其實的京官自是不如,心裡便是不快,但臉上還做著賢惠,瞟了曹氏一眼,目光回到方老太太身上:“這是阿岸的終身大事,就怕弟妹說我沒眼光。”
“哪裡,待小像到了,我拿給大嫂瞧瞧。”
曹氏說著抬眸瞥了眼葉氏,葉氏由那笑意淺藏的雙眸裡一下領略其中的招搖,但一時又沒什麼可說的,便只好乾乾笑了笑,冷冷道:“到時再說,不如先用飯。”
“嗯,用飯。”方老太太慈祥微笑,拉著方岸坐到自己身旁,眼望所有人示意他們入坐,然後看著桌面上獨獨缺了方嵐道:“阿嵐外出也有一個來月,想必是該回來了。”
方鴻飛暗自算了下道:“大概下個月就回來。”
“哦。”方老太太默聲應下,捧碗用飯。方嵐算是長房長孫,又是唯一的嫡出,方老太太對他自然有一份特別的喜愛,一家團聚的時候唯有他不在,心裡自是有份遺憾。
和往常的宴席一樣,不過是齊聚一堂用飯,只是話題因方岸略有不同,席上的男人為子嗣的前途各抒己見,女人們則暗地裡眉眼紛飛,冷言冷語地勾心鬥角。作為媳婦,郝春則無聲在一旁用著飯,她想近來才和婆婆緩和關係,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還未穩固,只怕一句不對又讓葉氏不悅,因此選擇察言觀色。
方岸回來的數里,方家對外顯得格外的喜慶和忙碌,方岸回來的次日早上,方岸便在縣官的安排下和中了進士的兩人一起身帶大紅花遊街,接受群眾圍觀,午後陸陸續續便有親朋好友上門道賀,此像一直延續了十來日,大房作為一家之主,安排遠方到來的客人便是自然,因此也跟著忙碌。
葉氏想到方岸往後當了官,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就是要來多分產業,如今自己還得跟著他們團團轉,心裡實在不甘,可是面子上又不能不關照,索性把安排客人食宿的事交給了郝春,一來說是教導媳婦,二來也方好顯著她當婆婆的大度,至於郝春能不能勝任,懂不懂處理家裡的事務,她便不管了。
賬本的事讓郝春的心眼長了不少,接到這任務她知道推是不能推,推了難免被葉氏看慫,但葉氏只說了“近來拜訪二房客人的食住,就由你安排”其他也就沒交代,她倒想多問問,可葉氏便是一副不願意再說的樣子,因此她便邊詢問周嬤,邊安排著包括住宿,客人用飯等事,力求把事情安排妥當,幸而那些廚房的嬤嬤也是有經驗,加之她多年來也聽看了些,終是讓她無差錯地度過了那繁忙的十來日。
方鴻飛本想拖到方嵐由京裡回來問明上京納貢的事再出門,但眼看快過六月中旬方嵐還未回來,他怕錯過茶馬販茶時機,只得先整裝出行。
方家因男人們在而熱鬧,因男人們去而冷清,方鴻飛和方鴻翔出行後,女人的日子變得無聊了許多,葉氏更是心心念念自己那當歸未歸的兒子。
這日午飯時,葉氏想著方嵐,淺聲嘆道:“說來也該回來了。”
此話也問到了郝春的心裡,按理說方嵐最遲應在六月中旬回來,這時卻是音信全無,郝春不願往壞的想,只當他是被自己的哥哥,或者什麼事耽擱了,不自透露:“也許他京裡有什麼認識的人給耽擱了,說不定過兩日就回來。”
葉氏倒也希望是郝春說的這樣,她覺得入京進貢是有機會見到皇帝,說不定皇帝看自己兒子一表人才,能給個好差事,將來也不差方岸什麼去,暗暗想著她見到郝春將飯菜擺齊,安下一顆心道:“你回房用飯吧。”
郝春看得出葉氏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是溫和,她自然覺得是送頭帶的功效,但心裡不敢鬆懈,嘴上還客氣:“我陪婆婆用飯。”
“不必了。”
葉氏淡淡道下,郝春覺得葉氏沒有假意和試探的意味,才退出房門去。
郝春最近幾日常犯睏倦,用了午飯小歇到了未時之末,梳洗後便照例到正院問葉氏有何事宜,若葉氏無事她才去廚房,不過說來這都是履行公事及對婆婆的尊敬罷了,葉氏若不想給她事做,便不會給她什麼事。
郝春跨入正院見到葉氏和曹氏坐在明堂裡捧著幾張紙瞧著,就加快腳步入了明堂便朝曹氏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