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揪心反倒怪起自己的不是便不多提了,且她也不怕季氏倒打一耙,萬事她還有個老太太撐腰,她想季氏應該不會不明白。
方鴻飛沒出聲了,懶懶地靠在榻上休息,不一會周嬤走了進來道洗澡水備好,他便起身出房。
葉氏隨後也到房廳內開啟了放在廳中的兩口大箱子,她開啟第一口大箱,就見堆著幾十包大大小小的南北乾貨,在這些普通的乾貨中還有幾包人參、冬蟲夏草、靈芝等一些滋補的中藥,不用多看她都知道這裡面是不會有首飾盒子,每年冬季回來方鴻飛就會帶上這麼一箱子東西,上面還會放著布匹,因怕乾貨竄味在布匹和乾貨間還會隔上幾包劣等的茶葉。
她速又開啟另一口箱子,這口箱子內上層壓著數匹各色的絹緞,絹緞下還壓著張西域羊毛毯子,她速讓周嬤和春香搬出這些就見絹緞下面凌亂放著胭脂水粉、一疊書、一些草紙包著的壺樣東西,幾支做工精良的毛筆和三塊端硯,還有些七七八八用紙包著的東西,在這些東西下她掏出了那隻結實的小木盒,把木盒搬到了廳內的圓桌上用方鴻飛給的鑰匙開啟,便見到了方鴻飛說的那些東西。
她最關心這小盒子內的三樣東西,一個是方鴻飛為她和季氏打的金簪子,另一個是方鴻飛給方慧芬的生辰禮物。躺在小盒子內紅色緞面上的兩支金簪一支簪頭雕成對稱的蝶翅狀,蝴蝶的翅膀上還鑲著幾顆小的綠翡翠,另外一支簪子便是幾片薄薄金片紮成的金花且無任何玉石裝飾的金簪,不論從分量,樣式,價值看都是那蝴蝶簪子好些,她心裡便明白這簪子應該是給季氏的,再掂掂給方慧芬的長生鎖,那分量真是實實的重,方慧芳那可憐的小鎖片都不值這長生鎖一半有分量。
她頓然明白這樣重的長生鎖方慧芬怎麼可能戴得了,到時還不是讓季氏收著,那這東西還不是給季氏。
自己好生照顧著這個家,他連個感激不說便罷了,還這樣拐著方法送那隻狐媚子東西。
葉氏心裡想著極為不舒服,狠狠地緊握住拿在手中的長生鎖,但只將那不滿放在心裡,她不忘自己在這個家中是以賢惠大度深得人心,人一旦樹立了一種形象就很難去打破,她也不例外——不過這次她不想讓季氏太如意。
“周嬤到廚房喚幾個丫頭嬤嬤來將這些乾貨拿去廚房,讓人把這兩口大箱子抬到後屋。春香把絹緞、人參、冬蟲夏草、靈芝什麼都整理到後屋的櫃子裡,那條毯子想來是給老太太的,也先搬過去,其他的等老爺過來再說。”
葉氏吩咐下這些抱起那隻裝有金銀首飾的木盒子入了內寢將木盒子安放在了妝案上,隨即由自己的紅木衣櫃內拿出一隻上了鎖的貝雕木盒子就把那支蝴蝶金簪鎖進了貝雕木盒裡,就將貝雕木盒重新放回了紅木衣櫃,然後回到房廳看著從廚房來的丫頭嬤嬤將那些乾貨搬走,又吩咐周嬤喚幾個粗實有力的丫頭來把那兩口大木箱搬到後房。
待那兩口將廳內堵得滿當的大木箱被搬走,換了身襖衫的方鴻飛就回了屋來,看著空蕩的廳中關心道:“東西都收起來了?”
葉氏跟在方鴻飛身旁入寢室道:“都讓人收進了後屋。”
“嗯!”方鴻飛洗過澡一身輕鬆,心情也跟著暢快幾許,走到臥榻邊坐下顯著舒心道:“那張西域羊毛毯子是給孃的,書是給阿嵐,筆和硯臺是給阿嵐、阿巖和阿岸。”
“晚些時候我親自將毯子送到佛堂……”葉氏立在方鴻飛面前道著,眼眸向別處飛去轉而道:“我看那盒子內有兩隻金簪,那支蝴蝶我挺喜歡所以收起來了,我覺得她年輕些戴那支素金花會好看些……”她返身踱步到臥榻對面的妝案前,低望銅鏡中自己那張□半衰的臉龐:“這些年都顧著操持家事也未曾認真妝扮過,突然喜歡這花俏的東西,還真有些……難以啟齒。”
說來往日也是恩愛過,方鴻飛聽到葉氏這幽幽悵然的話語心不由軟了,側身躺靠在臥榻上不瞧葉氏淡淡道:“你喜歡,收著就收著。”
“老爺。”
方鴻飛落話,春香端著一托盤湯麵酥餅進了寢來朝他欠了身,他稍稍將躺著的身坐起,春香便將托盤內的湯麵酥餅擺到臥榻的方几上,接著拿著托盤靜退出了門。
方鴻飛端起碗吃湯麵便沒再和葉氏說話,葉氏輕哼下一鼻息,輕微起婉約的笑朝向方鴻飛道:“老爺這邊吃著,我去將那些東西清點一下,絹緞、筆硯晚些我在讓人送到後園。”
方鴻飛嚥下口裡嚼下的食物道“嗯”了聲又思道:“罷了,那些東西晚些時候我再一起帶過去。”
葉氏聽出方鴻飛只是要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