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方鴻飛從自己袖子裡掏出那支素花金簪亮到了季氏的眼前。
但季氏不領他的情,把眼眸瞥向一旁的小翠道:“別在這裡作死,還不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下去給老爺上茶,老爺回來一趟還記得咱了得嗎?”
小翠頓被季氏的厲色嚇到,慌慌忙忙靠到桌前就手忙腳亂地收拾起碗筷。
方鴻飛看出季氏這是在嬌潑給他看便沉聲好言好語問:“這是怎麼的不高興?”
季氏待小翠把碗筷收拾下去,嬌臂一伸取過方鴻飛手裡的金簪,望了望冷笑道:“這樣俗氣的東西我才不稀罕,你拿回去一併給了她不是更好。”就往方桌上丟去。
方鴻飛清楚季氏這是吃著非醋便不緊不慢坐到方桌旁一隻凳上,戲謔道:“一大早就打翻了二兩醋。”
季氏聽聞方鴻飛這話一下漲紅了臉,側過身去便扭捏不語。
方鴻飛見季氏如此覺得好笑,可也不忙疏解她的心情,拿過放在方桌一角絹緞上的筆硯交給方慧芬道:“這些拿去你哥哥那裡,讓爹和你娘說會話。”
方慧芬和方巖不是很合得來,也不喜歡到方巖屋裡,但她不敢不聽方鴻飛的話,接過他手裡的筆硯就出了廳門。
方鴻飛瞧著方慧芬的身影離去才開口解釋道:“昨日本想過來,和阿嵐聊得有些晚,貪了那屋的暖和就留下了。”
“你和孩子有什麼可聊,我等你到二更,你可想過我冷不冷了。”
方鴻飛起身靠到季氏身邊,張開大臂摟住季氏道:“我給你暖和,給你暖和還不成嗎。”
季氏憋著大開的房門臉一羞,扭著身子道:“大白天,得了,得了。”
方鴻飛見季氏消了氣,環住季氏就從袖內掏出那枚金鎖和一隻精緻小錦盒道:“這給阿芬做生辰禮,實心的,你掂掂,還有這是你喜歡的珍珠粉”
季氏瞧那掌心大的金鎖就定住了眼,接過手悄悄拿在手裡掂了掂果然是比一般金鎖佩飾要沉,金鎖為如意樣式,正面雕著方慧芬的生肖圖案—— 一隻框在雲雷紋裡的浮面金鼠,背面則是密密麻麻的乳丁紋,金鎖下還綴著一圍的小金鈴,
季氏是懷著方巖時被方鴻飛由外面帶回家裡,當時方老太太雖很不想讓季氏進門,但木已成舟為了方家子嗣便也只能預設下,背地裡則向方鴻飛道“季氏是風塵女子,你這般弄進門來實在有辱方家門風,但米以成炊,不得太過張揚,待孩子出生不得做滿月,不得有任何禮數。”因此方巖和方慧芬出生都沒滿月禮,季氏猜得暗中原由,卻不願就此罷休,爭氣不爭財便是明裡暗裡向方鴻飛抱怨自己的出身卑微讓他們家人瞧不起什麼的,方鴻飛覺得她出身低賤心胸難免狹隘自卑,便待著季氏一雙兒女長大擇時補上這個禮以解她心頭難過。
季氏拿了金鎖和裝有珍珠的精緻小錦盒,撿起素花金簪嬌顏由冷轉喜,起身便入寢去將手裡的東西收拾好,方鴻飛沒跟上去,只坐在方桌邊等她回來,其間小翠入屋為他呈上了茶,然後退到了屋外。
季氏再出寢門臉上已是熱絡了不少,回坐到方鴻飛一側,眼波飛向他問:“今日可留下?”
方鴻飛難擋季氏柔媚道:“你趕我,我都不走。”
季氏見方鴻飛的心還是在自己身上便是抬袖掩唇俏笑。
方鴻飛跟著季氏笑過,正了正神色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季氏見著方鴻飛笑臉轉為嚴肅,訝異問:“怎麼了?”
方鴻飛姍姍開口:“阿巖年紀不小了,在不好好教可不行,我想來年將他送到武館住些時日,讓他磨練一番。”
學武的事季氏不反對,可她聽出了這和以往聽到方家子嗣學武的事不太一樣:“聽你這意思不只是讓阿巖學武?”
方鴻飛點頭:“嗯,我打算讓他住在武館裡,過節時再讓他回來。”
“什麼?那不是要把我們母子分開?”季氏大驚。
“他都快十一了,又不是你懷裡的娃娃,分開些時日又會如何,明年阿嵐也要走商,不是也得離開他的孃親,往後他長大也是得和阿嵐一樣出遠門。”
季氏氣急起身道:“能一樣嗎,阿嵐是和你走商,他不跟著娘,還跟著爹,武館那種地方哪有家裡好,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就是你方老爺面子大,也難說武館裡一些窮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要鍛鍊他,怎麼還能讓他過得和家裡一樣,再說你兒子,你還不知道,他不欺負人已經不錯了,在這麼沒學識往後也只能是呆霸王。”方鴻飛道著,勢不退讓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