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且能畫出來的也是些簡單的圖樣,或者是小時候塗鴉過的東西,她一溜地想了凱蒂貓、機器貓、賤兔、魚妹兔、兔斯基……
這一串高矮胖瘦的兔子跳到她的腦袋裡,重疊成大概的樣子,她拿著火柴棍在燭火上燒了一下,然後把熄滅的火柴頭在白布上畫了只賤兔、魚妹兔、兔斯基三位一體的兔子模樣,它有著兔斯基的身高,魚妹兔的囧臉,賤兔的圓胖,呃……這的確是個四不像,不過她覺得在頭上塞個乒乓球那一定就是個兔頭晴天娃娃。
嘿!
她一下有了個新主意,可以給兔子繡上眼睛嘴巴,再縫兩隻手,就是手套布袋偶,這樣和方慧芳玩起來一定很有趣,想著她就重新在布上設計了一番,然後按畫好的圖樣剪下,坐到方桌邊繡上兔子的眼睛嘴巴,繡了一會覺得吃飯的時間差不多了就放下手上包起的活去了廚房。
她到廚房正趕上主人家吃過飯喚茶,因此張嬤和桂嬤、李大妞都趕著往園裡送糕點茶水瓜果,也都沒空向她打聽白天的事,在張嬤為她備了飯後,她獨自用了飯便回了方慧芳的房。
方入廳門她瞧見一身長袖青衣裹著精瘦身軀的方嵐立在方桌邊,正將手中的一隻小盤放在桌面上,她看得出他好像是方進門來,因為他揹著身,她怕嚇到他便輕聲喚:“二少爺。”
方嵐很快回身望向她淺微了下嘴角道:“那兩個月餅給你吃。”
這孩子是專程來送月餅?
她有些意外問:“二少爺只是送月餅過來?”
方嵐輕“哦……”了聲,頷首道:“方回屋順便送兩個月餅過來。”
她覺得方嵐看上去有些羞,但又不是男生女生之間的害羞,她想十三歲的男孩子看著七歲的女孩應該不會有什麼情愫,他的羞倒像是初見生人不知相處的感覺,這種感覺惹得她也跟著不自在,輕聲道下:“多謝二少爺。”便不知道說什麼好。
方嵐走過她身邊,頓下要出門的腳步,回看方桌上那一包碎布問:“那是要做什麼?”
這個讓她來了興趣便笑起道:“是套在手上的布袋偶。”
方嵐在街上倒瞧過走街藝人的布袋戲,覺得那巧作的布袋偶人既靈巧又好看,一直很想要一個,但他不願讓葉氏覺得自己玩物喪志,因此收斂著自己的愛好不表現出來,這會聽到她會做布袋偶便很訝異:“你會做布袋偶?”
她瞧見方嵐還沒長開俊俏臉上的吃驚有愧於自己手工不佳道:“我做得很簡單,只是像手套的布偶。”
方嵐沒見過那種套在手上的布袋偶,也想不出樣子,可依然對布偶很感興趣就揚起嘴角道:“做好也給我一個。”
東西沒做成她有些心虛道:“這個東西我頭回做,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不打緊。”方嵐一臉和煦落下話便出了廳門,下樓就回到花園。
明亮的玉盤鑲在黑絲絨般的夜色中輝映著點著鮮紅燈籠的花園,戲臺上的衣袖翻飛,鑼鼓聲聲,觀戲廊下的眾人皆閒著閒情逸致,手中端著茶眼裡看著戲,或戲臺上的那輪皎皎明月仿似早上的事已過去一般。
季氏是不會那麼快忘記,但自知理虧不敢再多出聲響,下午看戲便一直悶聲不吭的坐在葉氏身旁,而方巖依然沒來,季氏故意不讓他來,只將他關在了房內看書,她不願讓其他看出方巖裝了病,因此下午到時她只稱方巖病了便不再多說其他。
坐在後排的方思芩也還惦著這事,她見方嵐回座悄悄坐到他身旁那屬於方巖的位子上,袖口掩唇問:“嵐二哥拿著月餅去哪裡了?”
方嵐被方思芩問著了,伸起一隻食指放到自己唇上望了一眼前排的葉氏示意方思芩不要說這件事,方思芩見了就住了口,抿唇一笑轉而道:“聽聞你喜歡紙鶴做的門簾子,我自己做了一串,剩了些材料也給你做了一串。”
方思芩說著,望了一旁的綠冬一眼,綠冬就從方思芩做過的位子上拿了個薄薄的包袱遞到方思芩眼前,方思芩接過包袱開啟道:“做得不好望哥哥不要嫌棄。”
方嵐低望堆在包袱裡的紙鶴和一圈圈的陶珠鏈子,客氣道:“妹妹做得很好看,多謝妹妹。”
“這不過是小東西,哥哥不必這般客氣。”方思芩說著,把手上的包袱交到方嵐手裡,臉上泛起淺淺紅暈回了座。
方思芩做的這串門簾用的紙是外面買的彩紙,珠鏈子是上了青釉的陶珠,比郝春那純DIY的門簾要精緻得多,方嵐回房後,看了掛在寢門上那串綠油油的粗糙簾子好一會就讓桂喜把方思芩送來這串精緻的門簾收好,雖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