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嵐側了下頭以示抱歉:“黃金片的做法不能外示,普通茶的做法倒是可以。”
山宗有些失望地憋下嘴,很快又恢復活力道:“那看一下普通做法也好。”
方嵐瞧山宗執意要看就站起身,把手上的茶盞放到老嫂子呈上的托盤內道:“亭外請。”
山宗和良文速也起身跟在方嵐身邊要出亭廊,郝春也要跟上,方嵐回頭讓她留在亭裡。
郝春雖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方嵐不讓跟著,但瞧他臉色十分嚴肅也就留下了。
方嵐帶著山宗和良文在各個平房走了一圈,山宗眼神顯著新奇,但未脫稚氣的臉上卻很平靜,走到炒茶間感嘆了兩句“鍋很大”“既然徒手不怕熱”就沒什麼話。
他們方參觀完做茶的工藝,老管事帶著兩個護從一樣的男子進了茶場,良文瞧見他們便上前與之說了幾句話,然後回到身邊道:“公子,馬車已經由坑裡拖了出來,我們可以走了。”
山宗點頭笑著向方嵐拱手道:“多謝嵐兄幫忙,後會有期。”
方嵐拱手回過禮,山宗和良文便帶著一行人匆匆離去。
山宗和良文走後不多時,方嵐回到廊亭向郝春和荀書道:“我們也回吧。”
說來這樣貴氣前呼後擁的出場,通常在小說和電視劇裡都是一些了不得人物的出場,若不是皇上,也是王爺之類,郝春自然代入尋思著,隨方嵐走出廊亭,便嘟囔道:“那兩個人不會是皇上王爺之類的人吧?”
方嵐聽到郝春含糊的話語,頓住腳步回身肅然道:“休亂猜,這話就在這說說,回去別到處亂說,不論他們是什麼人,就只當是兩個來歇腳的普通人。”
難道真是什麼厲害的人?
“哦。”郝春見方嵐丟來的眼神中夾有些不爽,但又不知從何問起,就先乖聲應下,待方嵐回頭朝前走去便靠近荀書小聲問:“荀書,他們是什麼人?”
荀書是方嵐的書童,也是方嵐的小僕,現在更是方嵐的助手,可謂身兼數職,當然自家主人的心思他也略知一二,他自然也知道郝春在方嵐眼裡和別人不一樣,因此對她多了幾分敬意道:“我也不知道,但絕非你猜的那樣,聖上快到花甲了,王爺最年輕的也都到而立之年。”
郝春打消勢利的興奮勁頭,回想起山宗的稚氣天真,只猜大概是個豪門少爺便不再多想其他,就跟著方嵐出了茶場,坐上了馬車。
回方家的一路上,方嵐只望著郝春默不吭聲,郝春和他對眼太久會害羞便側身望著窗外,在沿街古景中找著樂趣。這可是她穿來頭回清楚地望見古代城市風景,但是她很難形容感覺,非要形容便是自己好像走在了清明上河圖的某一角落。
回到家,方嵐沒再對她提起喜歡的話,也沒強迫她跟隨伺候,她見方嵐不再像以前那樣彷徨便猜想他已經安心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深感他還算個有良心的人不會強要她這個丫頭。她珍藏起方嵐的那份心意就還和以往一樣做院裡的事情,只不再像以前那樣紛亂慌張。
臨近夏末,方嵐又和方鴻飛出行,郝春開始摩拳擦掌開作坊的計劃,方嵐在家的這段時間她想出了一套布偶流水製作的方案,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方嵐出行的第三日,她便尋問了張嬤找人的事,張嬤告訴她已經再聯絡,要她多等些時日,她見張嬤很自覺的在做這件事便放心的等下去。
這日午時,桂嬤方吃了午飯立在廚房邊上的房簷下剔牙瞧見郝春走出那吃飯的小房就招呼道:“阿春吃飽了。”
郝春回:“吃飽了。”
桂嬤和藹笑了下,看著郝春要走立了下眼喚:“對了,我想起了件事,你在宅子外認識什麼人嗎?”
郝春見桂嬤有話說便靠了上去疑惑道:“我天天在宅子內能認識什麼人,嬤嬤為何突然問這個?”
桂嬤疑惑思道:“晨時買菜回來,遇到一個公子模樣的人問我嵐少爺有幾個丫鬟,我說兩個,他問叫什麼,我說了你和水菱,他就發了愣,我問他有何事,他笑了笑不說就走了。”
郝春也覺得奇怪,隨口問:“那人長什麼樣?”
桂嬤道:“挺俊的,身上衣裳可是綢面料子,看上去像有錢人家的少爺,說不定還是官家子弟,要不穿不來那樣好料子的衣裳。”
“嗯?”郝春想不起自己有認識這樣的人,覺得自己根本就沒遇過除方家人外的有錢少爺,她想了下道:“興許是找水菱。”
“找她不太可能?”桂嬤說著,憋下嘴搖頭道:“水菱的爹是過江船伕,家裡甚窮哪來這樣闊綽的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