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們邊走邊說。”
話落,桂喜跟著荀書往小門外的小巷盡頭匆匆走去。
話說方嵐由郝春那裡知道桂喜的事就去正房求葉氏放桂喜一馬,但葉氏只道這事已定下讓他別理,他念著桂喜伺候自己多年便不願看著她難過,而且他怕桂喜往後又是想不開走上絕路,就故意道:“她今日跳了井,只怕往後不甘還會尋死,不如放她去。”
葉氏默思片刻,惱道:“給她賣身契,要走不走隨她。” 葉氏被方嵐的話提點,但她是另一番想法,桂喜要送給方鴻展還沒說開就跳了井,如此別人一定多有疑問,而桂喜是方嵐的丫頭,別人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方嵐的不是,就思著拿賣身契威脅她,想她一個賤藉丫頭也不敢擅自離開方家,便只能入方鴻展的門到時她再尋死覓活和這房也就沒關係了。
但方嵐畢竟年紀尚輕就將葉氏的話當了真,只是葉氏也沒想到他後來的盤算。他見葉氏回了正院,就到前院交代了荀書一些事,又回到正院託了郝春去向桂喜傳話,他覺得郝春的個性和家裡的其他丫頭有些不一樣,雖然看起來也很溫煦,但腦子裡都是想法,應當是知道輕重的孩子,而且如今這事在內院也就她最清楚,不託她也難再找到第二人。
如此這般桂喜跟著荀書坐上巷外一輛小馬車出了城,一路奔向城郊萬家柚子莊,荀書將方嵐交代的一封書信交給柚子莊莊主家的三少爺萬太平,萬太平是方嵐同窗好友,他看了方嵐書信中的所託就把桂喜留在了莊裡,荀書見萬太平收下桂喜代方嵐道了謝便打道回府覆命。
辰時,葉氏和方鴻飛才洗漱過就聞周嬤慌忙入寢來報:“夫人,桂喜跑了。”
葉氏坐在菱花鏡前正對鏡簪著一柄素色金釵骨,聞見周嬤的急語就是心頭一麻,將舉釵的手頓在了半空,眼眸瞥向一旁正在更換外衫的方鴻飛。
方鴻飛頓住穿進大衫中的手臂,攏起眉問:“怎麼就跑了?”
“李大妞端飯進房便是空無一人,我家那位已帶人去找了。” 周嬤低頭急急落話。
方鴻飛快速穿上提在春香手裡的衣衫,裹起衣襟繫上,煩惱低語:“不知好歹的倔丫頭。”昨日午時他也由葉氏那裡知道了桂喜跳井的事,還囑咐葉氏妥善處理,夜裡方鴻展讓人來請他去詢問此事,他還道沒問題,卻沒想才過了一夜又出了這樣的事。
葉氏默住聲,就怕方鴻飛責怪她的不是,片刻後整了髮鬢才起身道:“有周冠帶人去找便是,想來她一個丫頭也跑不遠,老爺咱們先用早食。”
“嗯,茶場那邊今日要整理貨,我得過去瞧瞧。”
方鴻飛道下,葉氏就不緊不慢讓周嬤去傳飯,待吃了早飯送走方鴻飛便吩咐周嬤讓人給方鴻展傳個話說桂喜出逃,若捉到了任他處置,另一方面又給了周嬤示意,周嬤就在下房嬤嬤丫頭間道“桂喜實實地枉費了夫人一番心,原說三老爺要她做妾,但夫人念她的情還想向三老爺將那正室討給她,只不過事還沒說,她就尋死覓活的不知好歹……”云云,儘管誰都知道方鴻展風流放蕩,且不如大房富裕,但怎麼說也還魚肉富足,做了正室在不濟也是有臉面的人這叫那些有心攀高枝的丫頭們好不羨慕。
葉氏讓周嬤如此放話自然是消了方家上下所有人的疑問,誰都道是桂喜犯傻,而方鴻展一聽葉氏要把桂喜放給他處理也就不責怪大房把人弄丟了,只帶著自己院裡的小廝在縣城內到處尋找桂喜,讓他再多長個腦袋也猜不到桂喜住在城郊萬家。
八卦說開也就喪失了它的價值,這件事便隨著時日而淡,只是大房的下人們偶爾談起還都道是桂喜太傻,何苦什麼的。
轉眼過了十來日,方鴻展那邊還是沒有桂喜的下落,方鴻飛這裡卻已到了該再次出行的時候,沒有桂喜的下落他也不操心,對他來說不過是沒了個丫頭,也不是什麼大損失,除了對方鴻展有些抱歉外,也不痛不癢。
行商的前日深夜,方鴻飛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緊閉著嘴思慮了良久,開口探問:“夫人,夫人……”
躺在床內的葉氏也還未睡著“嗯”了聲側過身對向方鴻飛應:“老爺還未睡?”
方鴻飛淺聲道:“啊,我想再納個妾。”
葉氏和方鴻飛躺下有了片刻,本是睏意漸生,方鴻飛這話一出簡直晴天霹靂一聲雷,炸得她心頭紛亂,睡意四躥,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嘔出口血,不過她也算身經百戰了,默了半刻,還是沉住氣問:“老爺是看上了什麼人?”
方鴻飛姍姍道:“說來也不是看上了什麼人,只是覺得男丁單薄,阿巖那個不肖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