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趙光輝說。
唐光劍點點頭:“那我就不送了。再見。”
“再見。”趙光輝說完就往辦公室大門走去。
趙光輝一出唐光劍辦公室的大門,唐光劍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他在想鐵頭那小子現在躲在什麼地方呢?這個攔路虎一定要剷除掉。
但有一點,唐光劍至今都認為自己是做得對的,那就是在曾大城的慫恿下對尹建國那家計程車公司的併購行為。和唐光劍當初想的一樣,收購“順達”會牽出許多相關事件來,而把那些敢與他對抗的所謂黑白兩道的惡勢力頭頭作為清除的目標正是唐光劍想了很久的事,那情形就象一個拳擊手找到了陪練的砂袋,捱打的永遠不是拳擊手。
而按唐光劍更為藝術的規納,那便是和有份量的惡勢力鬥就像是在一杯上好的咖啡里加些咖啡伴侶,只有加了伴侶的咖啡品嚐起來才更有滋味。
隱患(93)
第二十一章
劉丙生被有關部門盯上的訊息傳到羅解放的耳朵裡後,羅解放就慌了神,他心想劉丙生可千萬千萬不能倒。的確,這棵大樹一倒,羅解放這些猢猻還真無處藏身,到頭來只有被獵手擊斃捉住這一條路等著他們。實在忍不住時,羅解放給省城的劉丙生打了個電話,得到的卻是否定的答案。劉丙生說那些傳聞全是捕風捉影無稽之談,他還叫羅解放放一萬個心,沒有人能扳倒他劉丙生。羅解放聽後雖然放寬了一點心,但仍不願抱天真的幻想。他清楚劉丙生是個有罪之人,在荔城任市委書記時就不知獲取了多少不義之財,光他羅解放以個人和荔房集團公家的名義就給他送過幾十萬的好處費,要不然劉丙生為什麼這樣袒護利用“玉皇大酒店”明目張膽洗黑錢的羅解放呢?這樣的人遲早會被押上審判臺的。
不管劉丙生將來會不會被逮住,羅解放都想到了退路問題。這些年他和妻子李小蓮雖然關係一直不和,但兩口子還是商量好了攜鉅款全家移民加拿大的具體步驟,看來這些行動方案要進入具體實施階段了。
人在慌亂之中就怕亂了陣腳。羅解放就是這種型別的人。
由於荔房集團管理上一團混亂,經濟效益又極差,所以上了銀行信貸單位的黑名單。有了工程想貸一分錢都很困難,這樣更加劇了荔房集團資金操作上的惡性迴圈。
進入1996年,這種舉步維艱的局面不但沒有得到改變,反而更加嚴重了。那情形真像一個疲憊不堪的人站在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中心,無食無水無助……
就在這時,一籌莫展的羅解放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歪主意,那就是借眼下波及全國的學習張家港熱潮向荔房集團的幹部員工攤派集資。
既然能想到就應該去實施。於是羅解放召集他的幾個副總商量,得到的反應卻異常冷淡。因為中央早就明令禁止企事業單位的集資行為,誰敢往槍口上撞?
孤注一擲的羅解放此時已聽不進其他意見了,他把這事向他的頂頭上司城建局夏局長和顧香萍都做了彙報。夏局長和顧香萍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只是說如出了什麼事由羅解放承擔相應後果。
有了領導的默許,羅解放的決心更大了。於是他於9月初的某個下午在荔房集團的那間大會議室召開了題為“荔房集團掀起學習張家港高潮動員大會”實為威逼手下員工集資的大會。
羅解放事後也承認,正是這次自認為精明的舉動讓他叩開了地獄之門。
那天下午,羅解放和李元仕等荔房集團的老總們坐在主席臺上,臺下坐的是集團下屬各個公司的負責人、各個房管所負責人、各個班組負責人。會議由集團副總李元仕主持,羅解放發言。
在此之前,荔房集團上上下下就集資的事鬧開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罵羅解放不得好死。所以今天參加會議大家都抱著一種牴觸情緒,包括羅解放的心腹死黨都一樣陰沉著臉。
羅解放卻旁若無人的飛著唾沫星,大談他不久前陪市委市政府考察團在張家港學習取經時的所見所聞。
雖說羅解放是荔房集團的老總,但他並沒有獲得員工們發自內心的相應尊重,這主要是由於他文化水平太低,氣質又不行,辦事能力極差而且貪得無厭造成的。這樣的領導不可能給手下留下好印象,這也是我們某些領導人的悲哀。
當羅解放講到“我總在想,應該怎樣做才能算學張家港見行動呢?於是我和公司幾位主要領導一商量,決定把現在的雙休日重新改成單休日”時,整個會場一下就炸了鍋。
羅解放見狀,放下手中的稿紙,他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