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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沒有放棄對這兩家日進斗金的搖錢樹的管理,而是採取了更為隱蔽的遙控指揮術,掙的錢照樣收,貸款照樣不還。

現在這兩家酒店終於關了門,那些知情的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然而到目前為止,劉丙生的走狗羅解放還沒什麼動靜。但既然代表劉丙生勢力範圍的多米諾骨牌已開始倒下,那輪到羅解放這塊牌只是遲早的事。只不過唐光劍多一刻時間都不願等,他迫切希望看到羅解放的滅亡。

公元1996年就這樣匆匆地走到了尾聲。

由於年初侯敬仁案件的暴光,荔城市稅收方面的一塌糊塗便展現在世人面前。儘管以新局長周志安為首的人極力展開相關工作,但由於荔城市國稅系統管理過於混亂而傷了元氣,以至於許多工作無法如期完成。這樣無疑使荔城市財政部門的年度收入大打折扣。

作為市裡的頭號人物,宋伯文為稅收的事也傷透了腦筋。

但宋伯文畢竟是宋伯文,關鍵時刻還真能想出高招來。

這所謂的高招就是叫有關部門向荔城市最大的企業——荔城市機械總廠撥款800萬元,然後又叫荔城市國稅局把這800萬元從荔城機械總廠的帳號上提走以充稅款。這種對荔城機械總廠沒一點實惠的損招對宋伯文來說至少有以下幾點好處:首先,他可以透過新聞媒體對外界大造輿論,聲稱市委市政府對國營特困企業如何關懷備至,年終之前還送去了800萬元鉅額款項以解燃眉之急;其次,以行政干預的手段幫荔城市國稅局理順了機械總廠非常棘手難辦的年度稅收任務,這樣宋伯文的手下週志安會更加義無反顧地為他賣命效勞了;第三,其他企業見荔城市機械總廠都交了800萬元的稅款,沒有理由不作出反應,借貸交稅款也未嘗不可。

但荔城市機械總廠以周大興廠長為首的幾個領導並不清楚宋伯文的真正用意。他們只是覺得市委市政府在工廠資金出現極度枯竭的時刻送來了800萬元,無疑會給這垂死的企業增加一點活力。於是他們滿心歡喜地祈盼這筆救命款能早日撥來。

宋伯文當然不會提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周大興那些人,他很清楚如果周大興等人過早知道實情會冷了場的。於是,宋伯文和周大興約好了於某個下午去工廠現場辦公,所有問題到時候再談。

那天下午,宋伯文帶著市委副書記李家正,主管財政的副市長、財政局局長,還有周志安這個國稅局局長等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荔城市機械總廠。

當宋伯文的車隊駛進機械廠生活區時,立即被一股淒涼的氛圍所籠罩。只見生活區的房屋破敗不堪,人們的精神面貌十分沮喪。進入生產區,所看到的景象更加淒涼,到處雜草叢生,所到之處廠房空空如也,沒有一個工人在現場做事。原本以為有市裡領導來視察工作,多多少少會做些表面工作,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現狀。

這難道就是創造過無數“奇蹟”的國家重點機械企業嗎?宋伯文真不敢把眼前所看到的衰敗和曾經所瞭解到的荔城機械總廠的輝煌去作比較。在宋伯文眼裡,今天的荔城市機械總廠已成了他政治生命中的一個棋子,他只管怎樣走好這關鍵的一步棋,別的什麼那是後話了。不過宋伯文心裡仍充滿了做賊心虛的感覺,畢竟他的所做所為不那麼光彩。

荔城市機械總廠在全國機械行業一直都是很有名氣的,它建成至今為中國的建設事業可謂立下了汗馬功勞。作為荔城市的第一大企業,該廠的職工一直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但由於那套著計劃經濟的光環破滅和先天的發育不良,荔城市機械總廠這個計劃經濟派生出的畸型兒跟許多同類大中型國營企業一樣,在市場經濟中一夜之間就陷入到了空前的困境之中再也爬不起來。於是從任務不飽滿到半停產再到嚴重任務不足,職工拿生活費在家閒著,從前那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轉眼間蕩然無存,甚至因為貧窮而成了許多市民的譏笑物件。

但俗話說得好:餓死的駱駝比馬大。荔城市機械總廠這個曾誕生過許多象省工會主席、市委書記、各種廳長一類官員的廳局級大型國有企業的上上下下仍然死抱著一種太陽會從西邊出的幻想,似乎昨日的光彩還會重現,曾經的優越還會再來。於是,他們就抱著一種堅定的信念等啊等,那情形無異於守株待兔,畫餅充飢。

今天他們終於等到了,但他們很快又從希望的天堂掉到了失望的谷底。

當宋伯文把他的決定在荔城市機械總廠厂部中型會議室當著眾人的面宣佈時,周大興驚愕得差點沒在現場流出眼淚來。那種被羞侮的感覺,簡直無法用精確的詞語來形容,只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