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來來來,再叫兩聲來聽聽。”容謙深深嘆氣:“你這是想折騰他呢,還是想折騰我?我看你純粹就是想讓我丟臉出風勁節慢悠悠地坐下:“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弄成這麼亂七八糟,極有可能就是因為,你從來不出錯,從來不失態?”容謙一怔:“什麼?”“是人就總會犯錯,是人就總會有窘迫境地,是人總會有難堪,是人總會有一些特別在意,或特別討厭的事情我出錯讓東籬抓住不止一兩次了,輕塵曾經被困。曾經重傷,我們都有過激怒,有過失望。有過無奈,有過憤怒。並且也願意把這些情緒表現出來。可是你呢……”風勁節大搖其頭:“小容啊。你總好像是成功地,你總好像是鎮定的。你總好像是萬事不介懷,萬物不縈胸的。在別人看來,有什麼對你來說是特殊地,有什麼是讓你在乎的?”風勁節忍不住嘆息了。“小容,你是人,而在這個人世間,我們都應該好好做一個人,而不是……唉,你都不是在當聖人了,你這都成神了。凡人面對遙不可及地神,會有多深的無力感,和不確定?如果有一天,神要飛昇而去,凡人能做什麼呢?”容謙默然不語,良久才輕輕道:“我只是想為他們做到最好,我只是不想給他造成困擾……”風勁節失笑搖頭:“可是,也許這才是別人最大的困擾。”容謙過了一會才道:“勁節,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規矩你是清楚的,你既然點了我的名,讓我來醫你,他們就不敢把內情洩給我聽。不過,光看方狐狸那氣急敗壞地樣子,就知道整件事,和你家那個皇帝脫不了干係。再說,你們相處的情形,我以前也是聽說過的,多少也能猜出點問題癥結來。”風勁節笑道:“既然你這當事人現在就在我面前了,那你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容謙苦笑:“其實那些內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他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當日他驚聞真情,心神皆疲,一直苦苦支撐的精神終於放棄了。一世又一世,他已經習慣被他所愛護的人猜忌,被他所教導的人傷害,被他所撫養的人背叛。一世又一世,他一次次說著不介意,然而,真正的心境,其實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待燕凜無所保留地好,卻幾乎從來不在意,燕凜是否會有回報,也從來不去認真設想,燕凜對他的感情如何。與其說是遲鈍迷糊,倒不如說,他其實只是怕了。不想計較,不願要求,不過是因為,不願再失望。所以,乍一聽燕凜說是他派地刺客,他的第一個念頭,自然而然,就是,這是一場針對他的試探。而這試探也不是沒有理由地。燕凜對於自己隱瞞的那些事,一直耿耿於懷,這些他心裡是很清楚地。作為皇帝,終究是無法接受旁人有所保留吧。於燕凜來說,他可以理解,這或許是理所當然地。只是,他再也沒有力氣,微笑著,毫不在意地當成一切沒有發生過。一世又一世,被負被棄被傷,這一世,一直如此小心地把握著與燕凜的感情和關係,到最後還是失控了,他還是無法不介意燕凜地試探,無法不在意,燕凜的不信任。於是,他在黑暗裡沉下去,身外的人還在說話,他聽得見,卻並不能真正理解。本來一個人痛到極處的時候,就是不會有正常理智分析問題的。在痛苦的病人旁邊,你跟他說簡單的,加油,別怕,會過去的,他能聽明白,你要跟他講太複雜的事,他就不能理解了。以前,容謙能正常理解接受身外的一切,是他一直堅持著用他強大的精神力苦苦對抗肉體的痛楚,而那時,他疲憊無力地放棄了這種堅持,再加上當時燕凜心情混亂,解說的時候,顛三倒四,他的嗓子又一直沒好,聲音也極為低沉,容謙聽得斷斷續續的,又沒再去努力去分析理解,所以,在當時,他確實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這幾天睜開眼來重新面對這個世界,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又不能說話,又不能做別的事打發時間,他便終於開始慢慢回思。當時曾在黑暗裡隱約聽到的話,斷斷續續地被他理出來。只是,當時燕凜說得混亂,他自己聽得更是心不在焉,現在再怎麼努力去想,只是隱約知道,似乎那件事並不是針對他,似乎是一場誤會,更多的,卻是無論如何想不起來。這幾天,他不提起燕凜,不追問也不要求見燕凜,倒不是因為記恨,更多的還是,經過那次心神疲皆,身心皆傷的誤會之後,他自己也隱約覺得,自己對燕凜的感情也有了細微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卻又說不明白。他自己的心思甚是紛亂,反正當時還不能說話,無法表達,便也暫時選擇了迴避。此刻聽風勁節問起真相,他真的只能苦笑。真相?唉,他又何嘗知道真相是什麼?風勁節看他這副樣子,真是哭笑不得。你還優等生呢,居然連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簡直就是個白痴。容謙輕聲道:“我只知道其中似乎有些誤會,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