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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一個月,比在莊稼地裡幹一年賺得還要多,又開眼界。自從進了京城,進了茶樓,她們在家裡的地位都直線上升,成了家中主要地金錢來源,也便是父母兄長最重視地家人了。雖然大家對青姑都是有幾分感激地,但是妙齡女子,有幾個能不做麻雀飛上枝頭,翻身變成鳳凰的美夢。安無忌這樣年青,俊秀,多金,風趣,沒架子,上無高堂下無妻妾地風流人物,又是個官,三天兩頭在這些農家女兒的眼前晃,怎能不引人春情萌動,浮想聯翩?本來呢,這些鄉村女子,也都是有自知之明,萬萬不會真的想去高攀他的。可是安無忌和青姑如此親密,大家自然會想,青姑這樣克父克母,從來沒有人待見的掃把星,長得又醜,還身帶殘疾,安公子接受她卻接受得毫無困難。那我如她有錢,不如她有個大官親戚而已,論長相比她漂比她乾淨,這安公子怎麼就不能喜歡我呢?於是,心裡那點小小的怨和妒,也就在所難免了。自然,礙著青姑是她們的衣食父母,這種心思斷斷是不能宣之於口的。但是既然大家隱隱都有同樣的心理,那很多話不用說出來,彼此也能明白。同仇敵愾之人多了,那一種隱約的暗流,也就開始悄然在茶樓諸女之間湧動。然而。同所有人地猜測差著十萬八千里,安無忌進了後園之後,並沒有去找青姑,而是繼續往裡走。又穿過兩重門戶。到了連茶樓中人,平時也不會被允許隨便進入的內園。內園不大,也沒有什麼樓閣亭臺。不過是有幾處房屋,和一片較空曠,栽了兩棵樹,外加擺著幾塊大石頭,中間還有一口井的所在。安無忌輕車熟路。直接找到中間的房門,信手一敲,裡頭傳來一個極溫和地聲音:“進來。”安無忌一手推開門,口中笑道:“容先……”觸目所見,卻是一張滿是綹腮鬍子地臉,倒是把安無忌嚇得將最後一個字給生生吞了回去,身子猛然緊繃,提聚內息,後退半步,脫口便問:“什麼人?”容謙連忙將臉上的假鬍子扯下來。笑道:“無忌,這些年的探子都白乾了?我不過加了把鬍子,你就認不出來了?”安無忌愕然看著容謙。只覺得有大滴的汗要從額上滑下來。當然了。加了把鬍子而已。臉部特徵,雙眼間的距離。還有眼神,都是他熟悉的,都沒有變。作為高階密探,換裝改容這等把戲他的確是應該一眼就能識穿地。但是……這個人是容謙啊,是那個華採風儀高貴從容一絲不芶精明強幹溫文爾雅的大燕國容相啊!滿朝文武,誰不曾為他的風儀氣度而暗自心折?容謙就是容謙,他可以穿著緋色的官服,於朝堂之上指掌翻覆間平定天下,也可以一襲青衫,融于山水,在那僻靜清幽的村莊,過他那遠離廟堂的安寧歲月。大燕國的容相,就是被囚鎖於汙穢的牢獄之中,就是被赤身綁縛於刑臺之上,面對萬千百姓的目光,也會是溫和寧靜,坦然從容。那個人,怎麼可能長出滿臉糾結的絡腮鬍子,硬梆梆兇巴巴,亂七八糟亂遮遮掩掩,讓人連臉在哪兒都找不著了?誰能將這樣地形象和容相聯絡到一起?他想著容相進了門來,卻乍一入目這麼一張臉,安無忌覺得自己沒有跳起來大喊大叫,就已經是心臟和大腦都無比堅強了。鬱悶之餘,安無忌黑了臉沉聲道:“容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這些日子兩人經常接觸,他對容謙的態度也放開許多,不似過往純是上下之分。他既然已經可以如此流暢地將”容相“改叫成容先生,那麼,偶爾態度不客氣下,用質問表達下自己的不滿,也就是順順溜溜地。容謙一攤手:“我已經入了京城,總不成永遠悶在家裡不出門吧。京城人多嘴雜,舊相識也多,雖說我現在地樣子變了許多,也不敢保證不會讓人認出來。所以直接出門總是不妥。這幾天閒著沒事,我就擺弄了幾副假鬍子,看看能不能遮掩面容了。”容謙笑著側身指指他身後地桌案。他向旁邊這樣略略一讓,安無忌目光便再無阻礙,搭眼就看見,容謙身後的桌子上,花樣豐富,品種齊全,有地極其普通,有的極為寫意的各種……鬍子。“你瞧瞧哪種適合我?”安無忌板著臉進房來,滿臉嫌惡地捏起那一團團一串串的東西細看。黑鬍子,白鬍子,花鬍子,灰鬍子,三綹稀疏長髯,齊胸濃密美髯,短,山羊鬍,貼臉絨須,真個是應有盡有。最出格的居然還有有兩撇看起來和容謙的眉毛完全一樣的鬍子。若不是容謙的眉毛仍然完整,他肯定會以為他是把自己的眉毛剃了做的這一副東西。這要是往臉上一貼,可不就成了個有四條眉毛的人了?“不用選了,我看先生剛才戴的最合適,保證誰也認不出來。”安無忌有點咬牙切齒。容謙這個人,天生該是什麼樣子,大家的印象早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現在安無忌覺得,就算是容謙的親生父母魂離黃泉,來探望自己的兒子,也認不出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的。至於那些天天手執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