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都是為了減少皇上的負擔,不能讓十三爺的心血白廢了。快去睡會兒,容月的命也系在您的身上呢?”
深吸了口氣,才沒讓眼淚掉出來。哭又有何用呢?我一定要振作起來,陪十三笑著走完最後日子。結束的也只是我們這一世的緣份,我痴痴地想著,扶他起身。
他躺在炕上,緊拉著我的手,哀嘆道: “丫頭,朕是個自私的人,朕知道十三弟這輩子活得極苦,十三弟不僅是為了朕也是為了你,或許朕當初就不該……”
我快速地捂住他的嘴,臥在他的胸前,阻止道: “皇上您別說了,你這樣說讓容月如何自處,讓十三爺如何自處,皇上這是命中註定的緣份,我們誰也無法改變,皇上也不要自責了!”
他深嘆了口氣,閉目不語。坐在炕前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眼瞼時而微動,萬事愁心啊!
病體纏身
屋外的陽光似乎特別的耀眼,剛邁出門就一陣暈眩,扶著廊柱好久才緩過神來。
我苦嘆何時變得如此左右難捨了?細細想來,這些年似真為他倆而活著,也因他倆而活著。我躲著人群,雖不願被圍在高牆中,卻時刻放不下這顆心。見到十三已是三日後,怡親王府裡並沒有異樣,人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一次次的復發,或許都習以為常了吧!
兆佳氏滄老而無助地立在床前,見我進門,忙迎上來拉著我道: “容月就等你來勸了,誰勸了都沒用,都病成這樣了,還要看摺子!”
我輕慰了聲,讓小順子將兆佳氏扶出了門。十三一陣劇烈的咳嗽,拿在手裡摺子跌落床前,無力地垂靠在床沿上。我的心都被這咳嗽聲懸到嗓子眼了,扶他靠好,幫他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語重聲長地哀嘆道: “聽我一句,別管朝事了,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吧!”
因為咳嗽而漲紅的臉慢慢又轉為蒼白,浮腫的眼瞼彷彿是用牙籤撐著的。虛弱地道: “別為我擔心,我還死不了!”
我痛心的別開了頭,擦去淚痕,佯作不快地道: “不許你這樣說,你要好好的休養才能好起來,才能做我的知已……”
他微笑著點頭,眼裡閃過的卻是憐惜與擔憂,或許他放不下的還有我……
天不留人,無計可施,奔走於宮庭與怡親王府不覺也有一月有餘了,十三的神情越來越恍惚,開始還能與我憶憶舊事,略微好些的時候,也能打趣幾聲。天一熱,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咳地背過氣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點在流失,看他痛楚的神情,寧可在自己身上捅上一刀。
除了兆佳氏服侍左右外,其他人不讓多走近,以防病源傳染。十三一清醒就趕我走,可我又怎麼能捨下。兆佳氏扶他坐好,我將藥遞給了他,他卻無力的擺擺手道: “不喝了,喝了也無濟於事!”
兆佳氏掩面衝出了門,他略有精神的眼神,讓我覺著一種回光反照的悲哀。我移坐至床沿,理理被面,強裝笑道: “行,就不喝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親自去做!”
他眼神低垂,拉起我的手,復又抬頭微笑道: “若是我真去了,你別難過,要好好保護自己,替我照顧好皇兄。”
我抿著嘴,強忍著不讓汨掉下來,死命的點頭,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好!我都答應你,我再也不哭,照顧好皇上
喉嚨一硬說不出話來,他邊咳邊打趣道: “瞧瞧眼淚又掉下來了,你只要想著我提前去下世等你,你還有什麼可不捨的?快去叫他們都進來,趁我有口氣,我有事要說……”
我邊拭淚邊笑道: “好,我這就去!”不斷地強迫自己,不哭,我不能哭,我們只是短暫的離別而已。到門口與小順子一說,小順子哭著奔出了院。
沒過幾分鐘,怡親王府的人都聚到床前,十三掙扎著坐起,環視了一眼眾人,囑咐道: “你們都聽著,這些年受盡皇恩,爾等更應自重自愛,決不可恃寵而驕,更不要爭權奪利。這是家訓也是你們長保久安的護身符。”“阿瑪,兒臣一定牢記在心!”弘昌帶頭哭喊出聲
兆佳氏扶著搖搖欲墜的十三,十三無力地揮揮手道: “其他的事均寫在摺子裡,皇上自然會安排,你們都去吧!讓我靜一靜,讓容月陪著我!”
我無心別人的表情與悲傷,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他的眼神越來越渙散,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張大嘴急促地呼吸著。卻凝視著我擠出一句話來,輕聲道: “化兒,來世你能選擇我嗎?
一滴汨順著他的眼角滑落,我俯身抱著他,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