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姨娘不是還在我們手裡麼。”
說起陳姨娘,楊氏便更是生氣,這回乾脆連茶盤也摔了,道:“哼。我們的徐大老爺,還指望著他靠那沒出息的庶女能巴結上定遠侯府,為他的考評和留任多出一份力呢。只今日老爺見了他們倆親親熱熱的模樣,那份心便更是掛在這上頭了,一回頭便同我說以後莫管陳姨娘院裡的事了,他說的好聽,說什麼不用讓陳姨娘來這立規矩了,任她自生自滅,也免得我看著心煩。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還真是怕我看的心煩?不過是找個因由罷了,我是正兒八經的大太太,連個妾倒也不能打罵了。今日倒好,還讓那丫頭把的子清給打了。”
“太太您莫擔心,侯府那不是還有我們的綠畫、綠琴麼。論相貌、論才幹她們可比那丫頭強多了。”
“強多了又如何,看那尚三的模樣,恐怕是個不中用的。那丫頭自己的親弟弟不維護,卻忙著給別人的女兒做便宜娘,便看她能假惺惺做到幾時!”
“太太您說的是。”方媽媽應了一聲,低眉順目,在太太身邊多年,她也已習慣了便是有不同意見,也只藏在心裡。
卻說尚謙一行人出府時,已是暮色傾輝之時,尚謙這回便不騎馬了,陪著寧寧和韶槿坐在馬車裡,寧寧也止住了眼淚,依偎在尚謙的懷裡睡了過去,手裡卻還緊緊抓著那枚玉墜。
“今日謝謝你,幫了寧寧。”尚謙想了半晌,方同韶槿說了此話,話一出口,便覺得說錯了,她以後便是寧寧的母親,用謝字似乎太顯生疏。
倒是韶槿頗為善解人意的笑了,“是我弟弟不懂事,傷了寧寧,怎麼說謝呢。只希望寧寧不要生我的氣才好。”今日一事,韶槿對尚謙添了許多好感,覺得他關鍵時刻站出來維護她們,也懂進退,倒是個可以依靠的,在不期待遇見感情的情況下,能遇上這般人也算是好的了,只不知他若真是如此,卻為何先前名聲這般惡劣呢,這點她百思不得其解,因此也只能默默留心觀察。
“寧寧很想她原先的娘,因此今天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其實她是個好孩子。”
“我知道的,我也能理解,小孩子總是這般的,我以後會好好地疼愛寧寧。”韶槿側頭笑道,落日的餘暉透過軒窗照進來,她的臉紅紅的,猶如爛漫的山花。
在尚謙看來那張臉有些稚氣,但卻能看出她眼神裡的堅定與成熟,以及忽然覺得很是好看的側臉與耳後烏黑的髮髻。讓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秀髮。韶槿的背微微挺直了一些,但這回卻沒有再躲開,也許是到了兩個人需要好好相處的時候了,畢竟還有那麼漫長的人生要一起度過,韶槿如是想著,便報給尚謙一個溫暖的微笑。
尚謙微微一失神,摩挲了幾下她的秀髮,覺得她的頭髮軟軟的細細的,那手感……有些像……他家那曾經的旺財……嗯,加上這晶亮亮的眼睛就更像了。尚謙拍了拍韶槿的腦袋,道:“我有些事,先下車去一趟,你和寧寧先回府,若我太晚沒有回來,替我和母親稟報一聲,你們便先用晚膳。”
韶槿有些想問是什麼事,卻開不了口,便只說:“那相公辦完事,還需用馬車去接你麼?”
“不用了,等我辦完事,我走回去便好,這汴橋一帶是大名府最好的風光,難得出來,走走倒也挺好。”
尚謙下了馬車,便帶著尚春穿過人流,走進了對面的一個巷子裡。韶槿掀起簾子,見尚謙走進了那條閭巷,方才湧起的那一絲暖意卻下了心頭,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方才為何竟然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卻忘了他即便並非傳言的那般城北小霸王,卻也不過一個普通的古代男子,喝花酒、上青、金屋藏嬌,都再平凡不過。她目送著尚謙走進那個大名府出了名的煙花柳巷,走進那滿紅袖招,終於合上了簾子,也順便閉上了她方才微微開啟過的心門。
而她看不見的卻是尚謙直直地穿過了那條巷子,一直往前走去。“三爺,我們不同三奶奶一齊回府,這樣合適麼?”尚春問道。
“沒事,我瞧著覺得你們三奶奶是個通情達理的,而且我們出府機會也不多,今日正好路過此地,這件事還是要加緊了辦,況且,我忽然還想買個東西。我吩咐你的東西都帶全了麼?”
“自然帶全了,三爺,這作畫起稿用的炭條和紙張我都帶上了。”
“嗯。”尚謙點點頭,道:“那我們便一家店一家店進去看。”
“是,三爺,這東柳巷便是大名府賣珠寶首飾最多之地,一個是因為前方的南陽街有許多商戶住著,一個便是因為方才我們走過的那西柳巷便是煙花之地了,那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