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但花費也大,又說當今聖上最寵的不是那新科狀元郎,而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富貴侯世子探花郎。但狀元郎和探花郎似乎如今已在朝中儼然分成了兩派,他送了許多好禮才好容易攀上探花郎秦扶風這一脈,只是這探花郎似乎有些獅子大開口,還望家裡再多捎些銀子過去云云。
因是家宴,尚侯爺自己又不管錢財,便讓下人都下去,把這事在宴上說了,兩眼望著的自然是二奶奶。他還未開口,那邊莫氏已說道:“便是我這閨中婦人,也知道探花郎和聖上是發小,探花郎年紀雖輕,如今卻一下便官拜侍郎,我們諒兒若能和探花郎交好,那是極好的了。謹兒、謙兒,你們的緞莊、酒如今生意都不錯,索性便先將來年中公的錢先抽部分出來……”
“哎呀,娘,您這話說的,四叔叔急需用錢,我們自然應當幫上。只是中公的錢就這麼多,先抽出來,那到時候府裡的花銷不夠用,又從哪裡再抽錢呢。三嬸嬸和四嬸嬸眼看過一個月就要生了,這孩兒的出生、滿月酒件件樁樁可俱是花錢的事兒。這四叔叔去京裡做官,交際應酬這般大,用的是中公的錢,來年四叔叔升官發財,可不知有沒有我們的事了呢?”
說話的人自然是二奶奶高氏,莫氏被她一頓搶白,面色便白了白,尚侯爺便咳了咳,道:“若諒兒在京裡發展得好,以後你們做生意自然也方便些。謙兒你明年秋天不是還想也進學考舉麼,以後諒兒也能多提攜你一些。”
二奶奶嘆道:“爹爹,您莫怪媳婦口笨嘴拙。我們高家雖只是做生意的,但因長期做些京裡的生意,都聽人說這探花郎有權是有權矣,但為人極貪,說句以下犯上的,探花郎不過仗著陛下的寵愛,胡作非為,那名聲從京裡早已傳到了大名府。四叔叔想拿錢去填這個無底洞,恐怕是填不滿。”
高氏的話,其實是席上所有人的一塊心結。這探花郎,在未中探花之前,便已是京裡出了名的小霸王,但因他天賦異稟,極是聰穎,又深得聖恩,別人也都拿他沒辦法,如今當官僅僅半年,便因幫陛下辦成了一樁大事,便更是三分胡鬧三分任性三分貪婪,只剩一分收斂便是有一個同樣出身侯門的平安侯世子狀元郎事事與他作對。但如今,時人已都傳,這探花郎恐怕是顧小侯金盆洗手後的第二人,便是那分美貌與妖冶也和顧小侯極為相似。顧小侯的陰狠乖戾,已成為傳說,這探花郎雖還是個迷,卻也不得不讓人心中忐忑。
尚謙想了想,道:“爹爹,兒雖不懂朝政,但也覺如今是風雲變幻之時,四弟做翰林,便最是清貴,何須去參與狀元郎和探花郎之爭,他們兩虎相爭,恐怕必有一傷,我們雖也是侯門世家,論理與平安侯世子或者富貴侯世子平輩相交即可,送人東西恐怕會落人權柄。”
尚侯爺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我如何不懂。但諒兒說的也是有理,在朝中你若想做清流,無幫無派,卻是最難,你看今年的榜眼,便是在朝中無人相幫,如今的風頭才均被探花郎搶淨。雖說保得平安即可,但你爹爹我這些年為了能保住這個侯位,還不是年年往京裡送禮。”
尚謙見多說無益,便也不再開口,朝廷的事他確實懂得不多,只他隱隱感覺,和一個權柄結交看似有眼前利益,今後卻可能惹下麻煩。他覺得尚靖似乎有些矛盾,當日歡喜侯,他是百般不願和他扯上關係,如今這探花郎,卻似乎很想結交,莫非真就是當權與不當權的區別?如今這狀元郎和探花郎之爭他也略有耳聞,都說狀元郎極是清正,而探花郎便是奸佞貪婪的代名詞了,因他生得貌美,還有百姓排了出戏叫俏探花,用前朝之事暗諷他和當今聖上有斷袖之癖。這般人物,在尚謙聽來便覺得是劉瑾和���玻�腖�嘟唬�峙祿嵋懦敉蚰輳�夠嶧黽白隕懟5��倉�緗袼�獍悴謊�奘踔�嗽詡抑幸槌�彌�攏�峙亂參奕巳バ牛�齟聳氯匆布��叢櫻�粽媸僑�櫓�玻�凰偷憷瘢�峙碌畢滷鬩�庋輟�
莫氏見尚謙和尚謹臉上均流露出遲疑的神色,只當他二人和高氏一般是心疼錢,心裡不免有氣,暗想若他日諒兒繼承了侯府,又得了高官厚祿,定讓這二人討不著好果子吃。但畢竟現在仍是向他們伸手要錢,莫氏只得道:“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兄弟若在京裡鋪好了路,對你們也是極有好處的。”
此事尚侯爺已是千肯萬肯,見兩個兒子仍是不說話,又疑心他們是看中那世子之位,便道:“你們不知,這探花郎不日估計便要做那欽差來到大名府了,這一遭無論如何都是要挨的了。”
四奶奶燕氏也揉揉肚子,笑盈盈道:“本來尚家的產業便都是爹爹的產業,自然全憑爹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