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之後,那剩下兩名大漢更怒,加之關心兩位受傷的兄弟,所以下手更加狠辣,只是林安夜卻並不在意,翻身之後直接就先發制人,攻了上來,一時間,兵刃交接,錚錚作響,在空寂的山谷中讓人心驚膽戰。
那兩名大漢只是仗著力氣大,身法自然不如林安夜的,沒幾下林安夜便瞧出兩人破綻,手上動作不停歇,一腳卻飛起踢中了兩人腰部,未拿刀的那隻手同時往其中一人雙目插去,那人腰被踢的發痛,又見兩根指頭伸來,自然是嚇的趕緊往後退,林安夜尖刀一閃,以刀背狠狠擊中他胸口,那人便被震的往後連退四五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坐在地上之後,他當真是嚇的不輕,若剛剛林安夜那一擊,是以刀鋒而非刀背,他此刻恐怕就胸口受傷不輕啦……
還剩那首領和林安夜作戰,但他見林安夜有意繞過自己四人,除開始想去傷害楚秋月的那人,其餘人都只是被擊打,未曾見血被兵刃傷害,於是也不敢多鬥,先住了手。
他停手之後,林安夜也立馬收手,對他挑挑眉,意思是說,你不打了嗎?
那首領拱拱手刀:“好俊的功夫!我們自不量力,以多取少卻還被打的落花流水,實在慚愧,慚愧。這女娃公子就帶走吧,錢我們也不要啦!只是不知道,公子到底叫什麼?”
林安夜還是淡淡的說:“我的名字,不必告訴你們。”
首領愣了愣,有些不高興道:“我們沒資格麼?”
林安夜道:“我的名字,的確與你們不相干。”
“那剛剛,你怎麼處處手下容情?”首領皺眉道。
林安夜看看另外倒在地上的三人,道:“你們是昀朝人,如今大敵當前,不去對付他們,幹嘛全力對付自己人?”
那首領卻有些不好意思,只道:“哎,這倒也是。”
林安夜點頭,不再說話,想了想,又掏出一些碎銀,丟給首領,說:“你們武功並不弱,也不知怎的來幹這勾當,但你們並未傷及無辜,行事作風也算漢子。”說道里,他微微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大腿還在流血的人,似乎是在猶豫這人算不算“漢子”。
那首領不禁一愣,心想那人不過是想去把楚秋月劫來當籌碼,卻惹得他這樣生氣,也真是古怪,不知道那小姑娘是他的什麼人?
他接過銀子,卻並不放起,只朗聲道:“公子,我們卻是不需要銀子的。我們四人做匪徒,也只是因為空有身蠻力,又不願被黑心商人驅使做苦活,又得不到好的待遇,所以才來做劫匪的。說來……也實在慚愧。我們只想著自己過的安穩一些,倒沒多想什麼外敵不外敵的。”
林安夜卻點頭:“既然有此想法,你們以後養好傷,可以來折衝府入軍。銀子就先拿著吧。”
那首領一愣,點頭說:“這好罷……”
說罷,對林安夜拱了拱手,就和剛剛被林安夜刀背打著的人一齊扶著另外兩名傷員,往山上走去。
楚秋月就站在樹後愣愣的看著一切,從對林安夜的擔心,轉換為對他武功的驚歎,然後是他說話的氣度,接著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把四個山賊給招了順……
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林安夜見那四人走遠了,也朝楚秋月走來,見她兀自呆呆站立,看著自己,猶如看著什麼世間第一奇怪的東西,只當是嚇到了,於是放柔了一些聲音,道:“你還好麼?”
楚秋月趕緊點頭:“嗯,當然。”
見她這樣,林安夜微微疑惑,隨即想起自己臉上尚有血跡,以為是楚秋月見了血跡,所以害怕,於是道:“我倒是忘記了,你們女子,大抵怕血的。”
說罷用手背抹了抹臉,但他手背上也有血跡,怎麼擦的乾淨?
楚秋月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個,他這麼說才反應過來,又見他被自己弄的跟什麼似的,忍不住笑起來:“我不是怕這個的。何況你這一擦,豈不是越擦越髒?”
說完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林安夜道:“林公子,你先將就著用用吧。”
林安夜覺得用女子帕子到底不好,但見現在也無人,自己渾身血泥的下山倒是嚇人,於是點點頭,伸手接過帕子,擦了擦臉,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亦從帕上傳來。
楚秋月在一旁看著,覺得挺好笑的,林安夜剛剛跟別人打架,那姿態那模樣,當真和兵將一樣,可現在拿著自己的帕子慢慢擦臉的樣子,看起來又不是那麼遙遠啊,再想到他剛剛用手背擦臉,越擦越髒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與他實在不符的“可愛”,巨大的反差真是讓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