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利落清爽,正站在校門口衝著她笑。錢霧下意識地抬手看了眼手錶,嗯,十點二十八,沒遲到。不過她的五感敏銳,隔得老遠就瞧見他身上正淌著汗,且體表溫度不低,似乎還微微喘著粗氣。
“跑來的?”
賀易庭下意識地撓了撓頭,“嗯”了一聲,然後解釋道:“也就跑了兩站路。”不過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今天出門的時候,梁馨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問東問西的,煩死個人,還問能不能帶他一塊兒去。笑話!帶個電燈泡去幹嘛?!
可是她又是客居在家中的客人,他也只能忍著不耐煩地應付了幾句,結果出門就錯過了7路公交車,打車過來的路上又被堵得跟沙丁魚罐頭有的一拼,沒辦法,最後索性在兩站路前就下車一路跑了過來。好在沒有遲到,不然第一次約會,這個……印象分也太差了點兒。
“這是去哪兒呢?”錢霧帶路,兩人往前走了約莫十來分鐘的路程,賀易庭忍不住問。錢霧之前就說了要買點兒東西,並且叫他帶路,可是這會兒她不說,他怎麼帶啊?雖然跟她一塊兒,光是走路他都覺得高興,但是會不會氣氛太沉悶了點兒啊?於是沒話找話說……
“古玩市場啊。”聽說那兒水挺深的,帶個土著總是好一點兒的。此時的錢霧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就算是土著也是有老資格跟菜鳥之分的,更沒有考慮到,她兜裡的錢似乎買不到什麼真貨。
“哦。是這個方位沒錯兒,那好像應該乘508路車吧?車站過頭了誒!”
錢霧疑惑地看向他:“坐車?”早上的時候,她就用神識查探過了,最近的古玩市場距離此地也不過區區五里路罷了,還用坐車?想到那人擠人,本就不怎麼好的空氣中又混雜進許多人的體味、汗水味、腳臭味……嘔,好想吐!
跟她相處了一些時日,賀易庭對她不算是瞭解了十分,但是七八分也是有的,知道這人挺怪,此時竟是秒懂了她隱含的意思,頓時感覺腦門兒上青筋跳動了兩下,震驚道:“走去?”
“不行嗎?”心裡有些失望,公交車太難受,計程車太貴,算了,大不了封閉嗅覺吧。
卻不想接收到她略帶點兒失落的神色,賀易庭腦一抽,心一狠,就點了點頭:“行!”
倒不是他真的就走不動這麼點兒路了,從小到大被他爺爺跟老爸錘鍊過多少回都數不清了,走路怕什麼,十公里負重越野他都不怕來著。而且這樣子慢慢走著,還能跟她多在一起待會兒,就是怕她腳疼什麼的,女孩子不都挺弱挺嬌滴滴的嗎?對著錢霧,心裡頭正一片柔軟的賀易庭自動遺忘了這位嬌滴滴的女孩子揍得黑胖子羅峰幾乎生活不能自理,現在見著她就躲著走的事兒了。
於是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以下一段對話——
“你腳疼嗎?要不要停一停?”
“不疼,不用停。”
“渴了吧?要喝點兒什麼?前面有個小賣部。”
“不渴……”話沒說完,就見男生咚咚咚地就跑遠了,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瓶飲料和一瓶礦泉水。
“累了嗎?”
“……賀易庭!我不渴、也不累,腳也不疼!”
“哦……”
不過錢霧也不真的是個冷心冷肺的人,見賀易庭走得臉上有些泛紅了,她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主動提議:“要不咱們還是搭車吧。”
“……你走不動了嗎?”他現在精神相當亢奮,亢奮地臉都紅了呢。
“不是。”
“那繼續走吧,累了咱們可以路邊兒休息一會兒。”
“哦,那好吧。”
不過到那兒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兩人都飢腸轆轆了,錢霧還好一些,雖然還不能夠辟穀,但是由於修煉的關係,新陳代謝較慢,比一般人要經餓。賀易庭就不行了,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本就是在長身體的時候,這會兒都有些頭暈眼花了。
錢霧不是鐵石心腸,自然是心存愧疚的了,拉住了他的胳膊:“要不咱們吃了飯再來看吧?”
賀易庭被她拉住的那隻胳膊跟定了型似的一動不動,咧嘴傻笑:“好。”
……
兩人的年紀都不大,這注定了不論走到哪兒,都沒有店家會很熱情地招待他們,但是也正和錢霧之意。
要說她現在總算是充分感受到了大千世界與小千世界的種種差別了,這種差別類似於一種位面的壓制,似乎只要身處此處空間,正常情況下欲要突破,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她是正統的道修,心中自有道德底線的存在,如何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