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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家了?你但凡在這兒動我一根手指頭,明天你們丁記就準備關門吧!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有出路!”

“趙文你——”

“哼,朝陽山碼頭是不歸我主家管,可你別忘了,我們背後是誰,這整個庚溪鎮的航運琅家都能插得上手,就是把這個小碼頭填了,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丁老三青筋暴起,皺巴巴的臉漲得通紅。

趙文得意地笑,看來今日來羞辱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回去能領賞了!

杜仲深深憋著一口氣,在手下小管事的再三拉勸下沉著臉拉拉丁老三:“老三,算了,我不能拖累你們,這批貨對我東家可有可無,可讓你運了就是害了你,還是算了,我們拉回去。”

說著就要叫手下把牛車拉走,丁老三說什麼也不放,一個說不能拖累你,一個說要報恩,兩人爭執來爭執去,趙文那幾人就在一旁瞧熱鬧,結果沒一會兒又有好幾輛牛車馬車次序地駛進了碼頭。

趙文怪怪地“喲”了一聲:“這邊說著不用,那邊又源源不斷地把貨拉過來,杜掌櫃說一套做一套的本事可真不錯。”

杜仲氣得渾身發抖,衝手下人喊:“還過來做什麼!給我通通地拉回去!”

永年的夥計面面相覷,丁老三帶著人拼命地攔,場面一團亂,周圍圍觀的人也越發多。

“真是胡鬧!”蘇錚看得正專心,冷不丁一句低喝響在耳畔,她驚了一驚,便見徐老大不知何時回來了,沉著臉看著碼頭邊那處,“為了一點小事你們都吵什麼吵,當我是死的!”

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出乎蘇錚意料的是,這個瘸腿的看似只是打閒工的碼頭管事這麼一喝,那邊爭執的兩人,看好戲的趙文等和普通圍觀者都安靜下來,一副等著他去發話的樣子。

蘇錚眼前微亮,更多又有些困惑,看看邊上,除了三奇一副無聊無奈的樣子坐著沒動,其他人都跑去看熱鬧了。她想了下,覺得這是個機會,便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位大哥,我看了半天還是沒明白,那個叫趙文的好像很不樂意杜掌櫃的貨被運出去似的,他們有什麼不對頭嗎?”

“不對頭的哪裡是他們,而是永年和琅家。”三奇脫口說道,回過神察覺自己告知的是誰,頓時閉了嘴。

可是,當他轉頭對上一雙清澈烏亮帶著善意的好奇的眼眸,不禁心頭一軟,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又不是什麼說不得的秘密。

而且人家小姑娘想做代筆寫信的活兒,知道的多點也是必須的。

他便嘆了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永年和琅家?”

“聽說過。”

“他們一個是做陶器賣陶器的,一個是紫砂世家,本來也沒什麼太大交集,不過壞就壞在十幾二十年來,隨著庚溪及附近鎮上的紫砂礦土資源被大片發掘,紫砂器走上了一個新臺階,就是更有名了的意思。所以永年製坯廠的重心就向紫砂倒去,側重於紫砂製作的琅家也抓起了紫砂銷售的環節,連帶著相關的運輸之類都有涉及,越做越大,這下兩家就有的拼了。因為永年東家姓尹,大家還給他們取了什麼銀年紫狼的名號,就是說他們彼此為敵,鬥來鬥去的。”

“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曉得,反正在我們庚溪鎮,自打這個琅家旁枝搬來後就時不時地傳出他們和永年怎麼滴怎麼滴,大多是琅家仗著自己是世家子弟,矜持得很,很少自己出面,都是找底下的人去永年找茬。”

“就好像用劉大戶的人?”

“嗯,琅家手下人多了,劉大戶算是外圍的外圍,人家為了討好琅家時不時地自己想點餿主意去整治琅家的對頭,不過像今天這樣鬧得這麼厲害倒是少見。”他壓低了聲音鬼祟似地道,“聽說這次是琅家大小姐親自到永年鋪子裡放的狠話,誰運永年這趟貨誰就要被琅家封殺,看來是杜掌櫃得罪了那位大小姐。”

言辭之間又是好奇又是湊熱鬧般的興奮,還包含著對琅家及那位大小姐的不屑,聽得出他是向著永年的。

蘇錚有些明白又更多了一些不解:“可這麼大費周章的只為攔截一批對永年可有可無的貨,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啊?”

“這你就不懂了,這批貨是杜掌櫃從民間收上來的,永年總廠那邊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大量的大路貨,他們自己的師傅不做這麼低階的,都是透過民間收穫,你可以想想,咱們荊邑縣這麼多個鎮,少庚溪鎮一份也少不了什麼。可對當地的永年掌櫃來說,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關係到他們的能力是高是低,關係到上面對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