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然後狂喜就湧上她的臉。
夜來得很快,再有兩日就是大年夜,林府白日眾人忙著裝飾府邸置辦年貨,忙得腳不沾地,入夜不久就都歇下了。風靜靜地吹,夜裡落鑰的聲音傳來,守門的那些婆子也睡了之後,府邸裡一片安靜。一條單薄人影踏著不怎麼靈便的步伐行走在光影交織處。
她站在上風口。撕開手中一包東西。細粉狀的事物被風吹揚開,很快滲透進間間房屋。
她每走幾十步就要這樣撕一包,很快。府中養的小雀一動不動,四下裡的蟲聲都消弭了。就連門房裡當值守夜的老頭子也抱著胳膊慢慢睡得死沉,腳邊的劣質炭火時明時滅地閃著。
蘇錚便大大方方地繞著林家走了一圈。系統出來的迷藥,不是一般的好用,這樣撒到風裡,只要吸進一絲,清醒的人會犯困,睡著的人只會睡得更沉。
蘇錚看著不是很高的院牆,要開前後門出去的話動作太大,但憑藉她系統裡的工具。爬牆出去不是問題。但她還不想就這麼放過林府上下。
她又細細兜了一圈,在最後一進院子的後座房裡發現了兩個眼熟的人。
李黃氏和李存磊。
她笑了,原來這兩個人還被關著。
她眼珠微轉,從系統裡取出水果刀,直接卸了窗戶。水果刀今非昔比,鋒利得過分,切木頭跟切豆腐一樣,無奈是蘇錚如今不大使得上力,仍舊花了一點時間。
窗戶被拆掉後,風肆無忌憚地刮進去,窩在乾草堆裡只差抱在一起祖孫二人哆嗦了一下,卻沒有醒過來。
蘇錚又憑空拿出一小碗水,手指沾了點往他們二人臉上濺。
這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她從“定義域”裡“搜尋”來的能剋制“迷藥”的東西。
果然,沒過兩個呼吸,兩人惺忪醒來,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兜頭就被扔了兩件棉衣,抬起頭,才發現面前背光站著一道身影。
兩人大驚,蘇錚先一步笑著開口:“不必驚慌,你們應該還認得我吧,外婆,表哥?”
翌日,林府闔府比往日全部起遲了半個時辰,然後二房和四房的主子們陸陸續續發現自己房間不是門壞了,就是窗戶掉了,屋裡銀錢財物不翼而飛,眾人亂成一鍋粥。全府一搜查,卻發現拎著後面小巷的一個角門大開,而大房的大小姐林婉意不知所蹤,連她屋裡值錢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二房和四房氣壞了,找大房理論,什麼難聽的猜測都說出來了。
林府一時間鬧哄哄的。
這個時候誰都沒發現府中後座房裡少了兩個被關押著的人。
隨之不久,大街小巷就開始流傳,林府大小姐偷到兩位叔叔屋裡,淨取錢財,遂和侍衛私奔的謠言。
林家大房既要澄清謠言,又要應付生意上的夥伴的質疑和兩房人的吵鬧,還要尋找閨女,忙得不可開交。
蘇錚的小跨院裡反而是最安靜的。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兩日,林府過了一個亂糟糟的除夕夜。
是夜大房名下的各處為做紫砂生意而設定的倉庫店鋪遭到程度惡劣的毀壞掠劫,所有貨物器具消失,有幾處最嚴重甚至被燒燬。
有目擊者稱,是一夥從其他地方逃來的流民乾的。據說那些流民正是被搞囤積壟斷的商人整得連茅草屋都沒得住。最是痛恨那些黑心爛肺的生意人。而林家大房近來風頭的確是勝。
可有人不這麼認為,有不少苗頭直至林家二房四房,原來他們失竊的財物裡有不少田契房契,是近乎全部身家,沒了那些東西,哪怕只是一時,以後能找回來,姓趙的眼下也不會考慮和他們合作。
他們註定與紫砂這塊肥肉失之交臂。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別人毀掉。
所以他們也要毀了大房。
大房的倉庫裡已經堆滿了各色種類的紫砂礦,還有品質不等的成品紫砂,只等著上架出售。
無一不花了他們大價錢,如今全都沒了。
大房的人急紅了眼,和二房四房掐起架來,一直鬧上了衙門。
沒了林府,其他人又沒從二皇子那裡拿下阮南紫砂的辦理權,趙家這負責航運的當然就沒了用武之地,好在他們不需要投入什麼大成本,沒什麼損失。
就在他們坐山觀虎鬥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時候,有人舉報在他們家的田莊上發現了林家大房的紫砂礦和紫砂器。
官府搜查屬實,趙家掌事者聽到風聲就避出去了,幾個二線人物被拿去問話。
誰都說自己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