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難猜。哄女孩子歡心也艱難得很,兩相一合。就更是令人頭疼。
顏獨步以為蘇錚和那些嬌弱如水的大小千金們不同,她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喜歡那拐彎抹角你猜我猜的一套,可沒想到……
女子就是女子!
但奇異的是,他竟不覺的心煩,只是,很替她著急心疼。
他輕吸口氣。含笑挨近她耳邊:“都不是?莫非真是那晚我對你行了什麼不軌的事惹惱了你?不對啊,我可一直昏迷著,不曾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宮大管家告訴他他本是沒有幸理的,他自己是習武者,那劍刺入的時候也便有了凶多吉少的醒悟,誰料後來竟大難不死,答案必定在蘇錚身上,那晚蘇錚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和他獨自呆了半夜。
究竟發生了什麼?
顏獨步稀奇溫柔地望著她。目光略一逡巡,便落在白生生的耳後肌膚上,微微深濃。
誰曉得他略帶輕佻的話語伴著吐息落在耳畔,蘇錚往後退他便往前進,黏得緊緊分毫不讓。蘇錚忽地惱道:“你別再靠過來!”手上狠推了他一把。
顏獨步不防竟就被推開,手忙攔在自己胸口上,半邊身子都緊繃住了。
蘇錚詫異地抬頭看他,只見他骨節修長的指縫間緩緩溢位紅色的液體。
她驚呆了,捂了捂嘴巴,忙撲上去:“你還沒好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事吧?我不知道會這樣的。”她見那血越流越多,又見顏獨步直冒汗,嚇得要哭起來,“對不起我不該推你的!你怎麼樣?大夫,大夫……來人吶,唔!”
顏獨步忽地用乾淨的那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稍一施力,就將她壓在床榻上。
院子外面的小儀臉色紅得如蘋果。
爺這也太……
她都聽到姑娘喊人求救了,還帶著哭腔……
不會,是她想的那種情形吧?
十三四歲的少女,放在別處都可以成親了,顏獨步又從來不拘著下屬,只要是絕對忠誠,對他們的性子沒有太多的要求,所以葉八憨,葉十七冷,這個小儀外表乖巧溫順,其實內心裡,嗯,很活潑的。自個兒的想法奇奇怪怪什麼都有,若蘇錚知道,大概會用意淫來概括。
所以此時就見她臉頰通紅面色古怪,眼睛又亮又閃,歪著身子鬼鬼祟祟地將耳朵往院子裡面湊,怎麼看怎麼猥瑣。
不遠處幾個人就大為古怪地瞧著她:“小儀,做什麼呢?”
小儀差點嚇個趔趄,轉過身來見是宮叔帶著葉八葉十七等人過來,頓時臉上就跟燒著了一樣,尷尬得恨不得縮成一顆石子兒。
宮大管家走進幾步又問:“你在這兒做什麼?方才公子可是來了這裡?”
小儀也是訓練過的,頃刻間面色如常,溫順乖巧地回道:“是的。”見幾人就要進去,她忙將手臂一攔:“你們不能進去。”
“為何不能?”
小儀咳一聲,嚴肅非常地道:“爺吩咐的。”頓了頓,變得小小聲,“他方才抱了蘇姑娘進屋。”
幾個人的臉都變了,顏色五花八門,形狀精彩萬分。
小儀心內暗爽。
落在人後的梅甲鶴抬頭看看當空直照的一輪灼日,嘴角僵了僵,眼眶裡突然有些餓溼潤:“公子終於開竅了。”
所有人都這麼想。
不過宮大管家還是覺得小儀那偷偷摸摸的作為極不合適,斥了她幾句,一行人把她帶上全都避遠去,並令護衛在五丈開外嚴加把守,絕不容許半個人進去打擾。
至於要與顏獨步商量的事——那算什麼要緊的,延後延後!
屋裡,顏獨步壓著蘇錚,阻止她喊人,微喘著說:“不必叫那些人來,來了也不過是嘮叨幾句,換塊紗布上個藥——老是換藥,很疼呢。”
他說著,支援不住似的,撤了手半支撐著自己,趴在蘇錚頸邊短促地喘息。
蘇錚慌得沒了神,她知道他是舊傷添新傷,上一回他設計要轉移景卓的視線並將其引去雲朝,命人刺殺景卓,然而陳解衝動失手,差點真殺了景卓,顏獨步去擋了一劍,也是擦著心臟過去的,穿了肺葉。快一年了竟還未曾痊癒,這次又……
“不叫人可以嗎?你流了好多血!你先起來我看看。我、我沒想推你這麼重的……不是過了好多天了嗎,怎麼還這樣嚴重?”她扳著他兩肩想推又不敢推,眼見著他手上血跡越來越洶湧,滴滴濺落在自己前襟上,急哭道,“怎麼會這樣?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那麼自私那麼小氣,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