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消失,那可就好玩了。
因為曾經因為一根沒有消失的手電筒,而遭到秦孤陽的注意,後來蘇錚就好生研究了系統,做了許多實驗,最終確認。以前一般的物體。如果沒有及時主動回收。一旦離開自己太遠,它就收不回來的,就如同那隻落到秦孤陽手中的手電筒。
而升2級3級得到的藥包和兵器。前者本身就有作用時效,後者都是為期一天的一次性用品。一旦兌換出來,無論它置於何處,被誰拿著,一旦到了二十四小時都會消失不見。
昨天她卻偏偏忘了這一點,不經思考地就將刀借了出去。
她顛來倒去地思索,最終小心覷著顏獨步的臉色:“我能見陳解嗎?……呃,其實不見也行,能讓他把刀還給我嗎?那個不能借給人超過一天時間的。”她停了一下,垂著頭說。“是傳下來的規矩。”
顏獨步眼神莫測,像是能將蘇錚看穿,他笑著說:“這怕是不能,陳解讓人轉告你,那刀他且先借著了,如今他人只怕已不在荊邑了。”
“不在荊邑?”不在桃溪可能還是避禍什麼的,但都離開荊邑了,極有可能是有別的事要做。
蘇錚即洩氣又不安。
秘密被發現到還是其次,萬一刀消失時正是陳解用著的時候,因此而造成他有什麼損傷就不妙了。
可是她又不能對顏獨步說破,只好將這份擔心放在心裡,之後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所以當傍晚遠遠看見在家院口翹首等待的婉約,她這煩躁就更盛,沒好氣地衝她道:“就算再不耐煩這裡,再想去阮南,也不用這麼著急吧!我說要時間思考你就給我一點時間行不行?”
婉約霎時紅了眼眶,慘淡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低頭揪著衣襬說:“我不曾要逼你做決定。我思前想後,覺得昨兒我說話太沖了,只顧著自己痛快,卻不曾考慮大姐你的感受。你的朋友、老師,還有活計都在桃溪,自是對這裡眷戀萬千,況且我們一家在這裡過了快半年,鄰里鄰居也是熟識了不少,日子過得也不錯,是我只看到短處卻看不到這兒的好處……”
她抬起頭勉力笑道:“大姐,是我想岔了,我在這兒等你就是為了早些告訴你,我打消搬家的念頭了,阿覺那裡我也說好了,你千萬不要再為難了。”
蘇錚整個怔住。
婉約又有些無措地笑笑:“我做好了飯菜,大姐你快進來,洗洗手我們就可以吃飯了。”說著自己掂著裙角匆匆先進去了,倒像是怕再站下去會哭出來一樣。
晚上的菜只有兩道,鯽魚豆腐湯、蒸土豆。
婉約洗了把臉出來,給蘇錚、蘇覺,最後是她自己盛了米飯,靜坐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我還記得清楚,當日在庚溪鎮,大姐你帶我們離了李水村,在鎮上租了個小屋子,日子過得緊巴,可你每日都會變著法兒地給我們做好吃的,有一日便是做了這兩道菜。”
蘇錚眉梢動了動。
婉約望著她懇切地道:“正是因為大姐你的照顧,日子雖不好過,但我和阿覺都覺得有盼頭有著落,後來果然你帶著我倆到這裡來,有了自己的家。”
“前幾日我總想著到阮南去,可昨晚想了一宿,覺著我錯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哪兒都是好的,但若是我們散了心,無論在哪裡都會過得磕磕巴巴。以後啊,大姐繼續做紫砂,阿覺唸書,我就做刺繡,在哪裡不能把日子過得紅火?”她將手覆在蘇錚手上,歉聲道,“大姐,是我不對,我不安分,不顧你的意願,眼下我想明白了,你能不能別惱我?”
蘇錚說不出話來。
日暮昏蒙的光線下,她看到婉約的小心和歉疚,看到蘇覺的緊張和期盼,心裡突然一陣抽動。
到阮南去的提議,她確實是不喜的,她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對職業有所希冀並且這奮起努力,離開便代表著一切付諸流水。可是此時面對兩張稚嫩真誠的臉龐,她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留在桃溪對她自己是好的,可對婉約兩人也是如此嗎?
如林婉意所說,阮南刺繡發達,那麼阮南之於婉約,不正是桃溪之於她蘇錚?
可此時婉約卻自動說放棄去那裡,還句句真誠地道歉。
她又有什麼錯?
蘇錚的心柔軟下來,又被慚愧充塞。若是跟她硬碰硬,蘇錚並不怕,可對方軟和下來,她到深覺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
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好捧起飯碗:“先吃飯吧,這件事以後再說,也沒說就不搬的,只是還需要好好考量。”
這一考量,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