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而不燙人,和風習習熨帖面板,是個絕頂的好天氣,便興沖沖地找顏獨步洗頭。
“洗頭?”
顏獨步坐在窗下,淡淡金陽仿似將他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紗。他輕輕放下書本,側首眯眼,細細長長的眼眸生得極為漂亮,睫毛又濃又長。斜斜地往上翹,頂端跳躍著碎光。
明明是寡淡清冷的的一個人,怎麼可以露出這麼嫵媚醉人的一面?
蘇錚心裡嘆了口氣,再次小小地可惜了一把:這樣出色的人只可仰視不可褻玩,這對人是多大的考驗啊。
她笑著說:“是啊是啊,我觀察了大半年總算弄明白了,這裡的人頭髮都長,刷洗用具落後,一來二去就洗得不勤,沒幾天就髮油真不知道怎麼受得了的。有的人更扯。連洗個頭發都要挑黃道吉日。弄得那些愛乾淨的都是洗澡的時候溼毛巾擦擦頭抵事。”
蘇錚拍了下手掌:“我問過葉八了。他說你以前都是沐浴同時進行的,如今大夫叮囑你不能碰水不能受寒,熬了多天了。今天太陽又大了,我給你洗頭髮吧!”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頭髮,嘴裡還喃喃感嘆:“真是的,人長得好就算了,頭髮也這麼漂亮,最過分的是都不顯髒……”
顏獨步面上就有幾分怪異。
一是為蘇錚的話語奇怪,什麼叫觀察了大半年?二是被一個女孩子明著議論自己的沐浴事宜,多少有些尷尬。再就是她大咧咧的讚歎和羨慕。
自對自己的態度放開之後,她就十分不吝嗇也不羞於誇讚自己,諸如長得高。面板白,鼻樑挺,不時的碎碎低念,大概只有她自己以為聲音夠低沒被第二個人聽去,同時還露出一副羨慕得緊的神態。
顏獨步就沒見過哪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