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請替我留意一二,若有訊息不勝感激。”一頓,他又感慨道:“說起來她應似你這般大了。”
莫熙聞言心道:就算楚懷卿此次南下當真要尋找妹妹,也只會是順便,或者乾脆是障眼法,不然他早幹嗎去了。楚懷卿所圖之事定然跟睿王脫不了干係,這話恐怕是說給李義聽的,也好卸去李義幾分戒心。其實哪裡用得著我多事,小侯爺直接交代組織不是更好。畢竟風組打探情報的實力不是蓋的,組織的勢力應該能滲透到金陵的各個角落,尋個把人不在話下。但她面上還是笑臉相迎,一臉誠懇地道:“定當竭盡所能為公子尋訪。”再暗自補充一句,你半點線索都不給,尋訪個鬼啊。
李義聞言心中不免疑惑:京城幾乎人人皆知楚懷卿是肅侯楚風唯一的子嗣,從未聽說過他還有個妹妹。
楚懷卿窺見李義神色自是瞭然於心,遂解釋道:“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自四歲時就在金陵街頭與她的生母失散了。她的母親因痛失愛女,傷心過度,不久之後便過世了。家父生前也曾經派人多次暗中尋訪,卻毫無結果,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我這個不孝子也應當完成他老人家的遺願,尋回妹妹好生照顧。”
李義知道楚風年輕時曾任金陵節度使,惹上一兩筆風流債倒也不足為奇,心道:且不管楚懷卿投誠是真心還是假意,此事倒也可賣他一個人情,動用刑部的關係尋個人應該不難。
待紅茶上來後,隨侍一旁的子殊剛準備上前奉茶,不想楚懷卿竟搶了先,屈尊降貴親自動手。莫熙心道:睿王在坐,小侯爺倒是識時務得很。
倒茶的順序自然先從李義開始,再是夕兒。如此人人有份,馬屁方拍得不落痕跡。
夕兒自小就在街頭乞討,不免比同齡孩子更會察言觀色,也更敏銳些。她雖不知楚懷卿的真實身份,但見他舉止嫻雅,也已察覺出他不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少爺,見楚懷卿親自給自己倒茶,頓感受寵若驚。
這一驚免不了一乍,不小心碰翻了左手邊的青花瓷茶盞。只聽咕咚一聲,剛倒好的滾燙茶水頃刻間傾瀉出來,殃及近在咫尺的莫熙。
原本憑莫熙的敏捷自然能躲過去,只是當著睿王的面,她稍有異動就會露出破綻。是以只能如普通女子般慢半拍,任憑滾燙的茶水流到袖子上,再迅速滲到面板,立時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不禁心中暗罵:這廝真是老少通吃,一個笑顏就讓夕兒恍了神。原來強邀我來,竟是打著給我一個下馬威的主意,不動聲色地警告我不要在李義面前多嘴。好個小侯爺,這一連串小動作簡直天衣無縫。在李義眼中,碰翻茶水的是夕兒,她一個孩子不免毛躁些,不過不小心罷了。再說夕兒又是自己帶來的,李義萬覺察到楚懷卿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敢搗鬼。
夕兒見狀不禁“啊”地輕叫一聲,滿臉愧色道:“木姐姐,對不起。都是夕兒不小心。疼麼?”邊說邊拉開她的袖管察看。見手臂上紅了一片,立時紅了眼眶。
莫熙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常因為出任務日曬雨淋,臉上面板自然不白,手臂卻還算白1皙,襯得上面那塊黃豆般大小的殷紅蝴蝶形胎記格外醒目。
楚懷卿和李義自然都看見了,竟雙雙面色一變。只是楚懷卿滿臉驚訝,欲言又止。李義卻心道:夕兒還是個孩子,不懂得男女之防情有可原,她卻已經及笄,如何不阻止夕兒動作,當著男子的面就裸1露肌1膚實為不妥。
李義身份尊貴,向他投懷送抱的女子上至王公貴胄之女下至青樓教坊歌姬,自認閱人無數,瞧莫熙的樣子實在不像不知尊重的人,一時只當她家貧是以無人教導,倒也未加輕視,反對她添了一分憐惜。
莫熙緊皺眉頭,做出一副忍痛的樣子,口中卻仍是柔聲安慰夕兒道:“我沒事。”
李義常年帶兵,駐守邊關苦寒之地,是以他地位雖尊,卻遠非京城那些整日只知鬥雞走狗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可比。作為軍人最講鐵血和隱忍,他至今未曾大婚,一方面因為常年在外領兵,一方面也實在瞧不上京城那些嬌弱貴女。他見莫熙如此隱忍,不禁又對她添了一分好感。
一旁的子殊見狀,立刻奔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拿了冰進來。
莫熙接過連連稱謝,弄得子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瞧他神情甚是關切,心道:你主子這樣害我,難為你倒是一片好心。
李義不好再瞧莫熙手臂,微微偏過頭去品茶。楚懷卿卻皺緊了眉,一邊關切地盯著莫熙冰敷,一邊對子殊吩咐道:“行館有最好的燙傷藥,一會兒給木姑娘送去。”
莫熙道:“公子有心。不過,冰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