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膽地殺入刑部。此事鬧大了也好,江南一帶,老七安插的那些人都溜滑得很,本王正好藉機大大發作一番,該貶謫的就直接上摺子,那些牆頭草也正好敲打一番。父皇震怒之下未必會再一味護著七弟。”一頓,他又接著道:“京城可有訊息傳來?”
“有。楚小侯爺派了親信到金陵,似乎有向王爺投誠的意思。王爺是否要見見?”
“這倒是件新鮮事。七弟又玩什麼花樣?”
“京城中都在傳言楚懷卿與七王爺鬧翻了。”
“哦?這卻是為何?”
“據說是為了一個女人。”
李義越發感興趣道:“什麼樣的女人能令楚小侯爺跟七弟反目?”
“據說是‘醉花陰’的一個歌女,藝名就叫做紅綃,有沉魚落雁之容,一曲唱罷,紅綃無數,京城公子無不追捧。”
李義輕輕眯起一雙狹長鳳目,指尖輕敲杯沿,諷道:“就不知道這一齣戲,到底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是周瑜打黃蓋。”
一頓,他薄唇勾起一抹清淺笑意,道:“也罷。本王就會會那人。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夢離
掬水閣。
李義坐在“竹”字間裡獨自品茶。對方比他這個王爺架子還大,居然遲遲不曾現身,他倒也沉得住氣,竟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聽到腳步聲,他向馮紹使了個眼色。馮紹立即上前倒了一杯茶,退至一旁。
來人腰環美玉,風度翩翩長身玉立,嘴角含笑。竟然是楚懷卿本人。後頭跟著的小童子自然是子殊。
李義知楚懷卿不會武功,倒也佩服他單刀赴會的魄力。
馮紹跟子殊不待二位主子吩咐,便已經退了出去。
“小侯爺請坐。”
“王爺客氣了。”
“小侯爺怎會隻身來到金陵?”
“有些家事需要處理。”
李義聽他如此說倒也不便追問。
“此番求見王爺不過是想問問,對那個位子有何想法。”
李義聽他開門見山,便微微一笑,道:“志在必得。”
楚懷卿不想他如此毫不避諱,反倒一愣,隨即笑起來,道:“王爺好氣魄。”一頓,他接著道:“在下願住王爺一臂之力,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本王自然求之不得。只是……”
楚懷卿瞭然道:“王爺不必疑惑,京城傳言我與七王反目是真,我二人爭一歌女亦是真。不過……”他故意停在此處不再言語。
熟料李義並不追問,只道:“小侯爺定是口渴了,還請喝杯茶。初到金陵,本王很該替你接風洗塵,今日不談國事,只論風月。”
楚懷卿從善如流道:“如此甚好。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害王爺破費了。”心道:他倒是沉得住氣,果然是個人物。
“哪裡,不必客氣。”
所謂接風洗塵自然要上酒。
才三杯琥珀酒下肚,楚懷卿竟對著面前那盞琉璃酒樽吟起詩來:“閃閃酒帘招醉客。深青綠樹隱啼鶯。這琥珀酒就該用琉璃杯來盛。”
李義不斷勸酒,楚懷卿亦來者不拒。
如此你來我往,喝了半個時辰。
李義常年領兵,酒量可說是千杯不醉,再烈的酒他都用大碗喝過。相較之下,常年在京城養尊處優的楚懷卿就差得遠了。他又素來體弱,是以人品不壞,酒品卻不怎麼好。此刻已露出醉態來,含糊道:“想我楚懷卿乃是本朝第一任宰相楚商的後代,如今竟落魄至此,為人幕僚不以多智受主上青睞,卻要靠送女人逢迎。哈,實在可笑。”那笑竟帶了幾分狂性。
李義淡聲道:“小侯爺說的可是紅綃?”
聽聞紅綃二字,一向溫文爾雅的楚小侯爺居然摔了杯子,憤然道:“正是!想不到王爺遠在金陵也聽說了。她原不過一個歌姬,給了人也就給了人。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小侯爺這又是何必。小侯爺該當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就連本王前幾日被人追殺險些丟了命,不也一樣要暫時隱忍。”
楚懷卿奇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對王爺下手?”一頓,他又好似徒然一個激靈,清醒了一般,立刻撇清道:“王爺遇刺一事我實在不知。七王爺已經多日未曾召見在下。”
李義哈哈一笑,道:“本王不過勸解一番,並非疑心小侯爺。”
“王爺自然光風霽月胸襟廣闊,在下卻仍需表明心跡。”
一直在隔壁的隔壁聽壁角的莫熙心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