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有幾道蔓延到了頭頂倒掛的冰凌掛上,頃刻間便有十幾個冰錐落下來,砸向二人。
兩人只能展開輕功在洞中騰挪閃避。當然這是經過文學修飾的說法,其實質也就是抱頭鼠竄。
莫熙看一眼頭頂,再看一眼冰鏡,已經覺得脖子發冷,跟沐風亭交換了一個眼色。二人皆明白,這一次是生是死,全看哪處先崩塌。如果是頭上這一大片密密麻麻懸著的冰刀,他們倆就是活靶子,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射成兩隻刺蝟;如果是冰鏡先崩塌,是會給他們留條生路,還是會乾脆堵死出口將他們活埋,仍是未知數。但是無論如何,後一種情況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莫熙喊道:“這樣等下去無異於坐以待斃,突圍吧!”
沐風亭道:“好!我們合力將冰壁打破!”
二人不約而同退開數丈,足下一點,身子凌空躍起,待躍到半空,將整個身子橫過來,拼盡全力向冰鏡掠去,待快觸及冰面,非但不收勢反倒勉力撞去,使出連環踢,狠狠擊向冰面!
冰壁的裂縫確實在二人合力一擊之下擴大不少,只是頭頂的冰層也因為振盪,加速了裂縫的擴散,有越來越多冰錐開始斷裂下墜,漸漸地越掉越密集。
莫熙抽出腰間軟劍,舞出一片綿密劍網,護住周身要害,擋去冰凌,同時對沐風亭喝道:“到我下方去,我掩護你!”
由於重力加速度的緣故,越接近洞頂,冰凌下墜之勢反而越緩,越容易用劍隔開,而莫熙這樣安排,護住自己的同時也可以護住沐風亭。
沐風亭立刻明白了莫熙的相護之意,調整身形,儘量做到跟她的動作同步。大概是生死存亡之際,二人配合度出乎意料地高。兩次踢過冰面之後,在空中躍起的身姿竟然如出一轍,配合得妙到巔毫。二人如同兩柄平行的出鞘飛劍,齊齊狠狠擊向冰面。
經過十來次的踢打,頭頂的冰凌竟已經綿密如雨,落在莫熙的劍上,叮噹之聲不絕於耳。隱隱又有雷霆暴雨之勢。
沐風亭每踢一下都對準方才二人鑿洞之處,以期能在最薄弱處儘快擊破。
終於,牆面傳來迅速龜裂的聲音,隱隱有崩塌之勢。過了片刻,冰體裂開之聲已經像是一串單排爆竹被點燃時發出的聲音,“噼啪”作響。
莫熙喝道:“此時不能退,退了說不得會被埋在洞中,還是衝吧!”
沐風亭也是行事果斷之人,道了一聲:“好!”心道:我一定護你平安,跟你共進退。
二人再次合力突圍,終於,那一擊成為最後壓到冰面上的一根稻草,冰牆轟然坍塌。此時以劍相擋已無異於以卵擊石,莫熙乾脆將軟劍一拋,雙手護住頭部,冒著被狂暴落下的巨大冰塊砸中的危險,奮力一搏,向外衝去。
沐風亭緊緊跟隨莫熙的身影,不知是由於對她太過注意,反倒疏忽了腳下,還是因為巧合,他忽然被一塊巨大的冰塊絆到,失了平衡。若是平時,以他的應變能力自然無妨,只是此刻容不得半點差池。
莫熙感知到身後的人來勢一緩,立刻回頭,看見沐風亭腳下不穩,同時為了應付頭頂無數不斷砸落的冰塊、冰錐,已有些亂了方寸。她當機立斷,緩住去勢,向他右手手腕抓去,又猛然驚覺此舉不妥,手腕處正是脈門,習武之人出於本能萬萬不會讓人觸碰此處,沐風亭武功比她高,若是他條件反射之下甩開她的手,反倒不好,於是迅速改握他的手掌,一拖一帶之際,已經助他穩住身形。
沐風亭立刻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
只是如此一來,二人都減慢了速度。
眼看著就要突出重圍,不料,一塊足足有兩米長的巨型冰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二人劈頭蓋臉地猛砸過來。莫熙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沒有鬆開抓著沐風亭的左手,揮出右手直接去擋,那冰塊勢頭甚猛,重逾萬斤,只聽到手腕輕微地“咔嚓”一聲,接著一陣鑽心劇痛襲來。莫熙心道大事不妙,可能是傷了骨頭。只是此刻逃命要緊,她只能勉力不去想後果,腳下發力疾奔。
又是一個撲縱,二人齊齊撲倒在地,沐風亭以自己的身軀覆上莫熙瘦弱的身子,替她擋去身後因冰洞轟然坍塌所激起的無數飛冰碎片。
少頃,莫熙才動了一動,舒了一口氣道:“終於逃出來了。”心道:活著真好。
沐風亭感到身下柔軟的軀體微有掙扎,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翻身退開。二人齊齊回望身後的冰洞,果然大量的碎冰已經將洞口全部堵死,不禁心生慶幸,相視而笑。
莫熙試著動了動手腕,一股鑽心劇痛襲來。她暗自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