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難受,要不要喝醒酒茶?”
莫熙搖搖頭道:“不會。那酒不兇,挺好喝的。”
過了半晌,唐歡才道:“我本來是想請你一起用晚膳的。來找你的時候,聽綠雲說你剛出去。”
“你用飯了麼?”
唐歡不答,只輕聲道:“你總也不回來。”
莫熙一時無言,少頃才道:“怎麼辦,我又有些餓了。”
唐歡輕聲笑起來,語氣輕快道:“正好,我們一起吃。”
清輝閣。
菜上齊之後,其餘人都退了出去。
唐歡一邊吃著飯,一邊不住注意著莫熙的動靜。見她只是喝了一小碗湯便不再動作,一時心緒翻湧。
莫熙見他又瞧著自己發呆,忍不住地嘆氣。待發現自己最近因為這孩子嘆的氣越發多了,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們明天再去一次‘破卷樓’吧。方才沐風亭告訴我唐儀的母親叫唐芯,我今日在藏書樓看到她的浮雕了。說不定我們能在那兒找到別的線索。”
唐歡“嗯”了一聲,道:“我們可以去問問殷前輩。”
往事
莫熙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覺得殷前輩的劍法瞧著眼熟。他出劍的方位和節奏跟何群前輩有幾分相似。奇怪,難道他使的是蜀山劍法,而不是唐門的武功?”
唐歡道:“瞧他的身手,確實不是本門武功。說來也奇,唐門的眾位長老中屬他武功最好。別的長老或憑資歷或憑嫡系血脈進入長老院,獨他是個例外,憑的是武功。而且他並未改唐姓,仍是保留了本來的殷姓。”
莫熙邊思索邊道:“沐風亭說唐芯的丈夫叫孟濤。而孟濤曾經是蜀山弟子。你說會不會殷前輩認得孟濤,他的蜀山劍法是孟濤所傳?”心道:可能正因為殷秋實並非唐門嫡系,又口沒遮攔,才被別的長老排擠去看守藏書樓。
“極有可能,看來明日必要同殷前輩一敘。”
次日。破卷樓。
唐歡和莫熙二人上得島來,遠遠就看見殷秋實坐在“倦葉亭”中品茶。此亭四面流風,每到秋日便有無數黃葉飛旋,因而得名。
唐歡上前笑道:“殷老好興致,一人獨自在此觀雪品茶。”
殷秋實見二人過來,起身笑道:“掌門才是好興致,一大早便來此看我這個糟老頭。”又對莫熙道:“姑娘來我唐門做客,老朽也該款待一番。二位請坐,評一評老朽這壺玉露。”
唐歡道:“可是‘茶神’陸羽《茶經》中所記載的蒸青茶?”
殷秋實一邊為二人斟茶,一邊道:“掌門好見識。這玉露需在晴日採之。然後須經過蒸、搗、拍、焙、穿、封,這些工序。簡言之就是將採來的新鮮茶葉,用蒸汽‘撈青’使之軟化,然後揉捻、烘乾、碾壓而成。”
莫熙心道:這“蒸青”怕是與“炒青”相對。她在現代喝的綠茶都是“炒青”工序製出來的,卻從未喝過蒸出來的茶。
殷秋實又道:“這‘蒸青’有三綠。幹茶色澤深綠,開湯後茶湯為淺綠,倒出茶湯後濾出的茶底又為青綠。”
莫熙看著白瓷杯中的茶色,確似嫩草一般。品了一口茶湯,果然鮮爽甘醇。
殷秋實又道:“掌門不與姑娘獨處,卻來尋老朽,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唐歡輕咳一聲,道:“不瞞殷老說,歡確有一事請教。您上次在藏書樓中使的可是蜀山劍法?”
“掌門好眼力。”聽殷秋實如此答覆,唐歡跟莫熙二人對視一眼。
唐歡接著道:“前輩是否方便告知是何人傳授?”
殷秋實露出緬懷、崇敬之色來,道:“不瞞掌門說,老朽這手劍法正是孟濤少爺所傳。”
莫熙道:“敢問殷前輩與孟前輩有何淵源?”
“老朽與孟濤少爺倒談不上有什麼淵源,習得蜀山劍法全因為大小姐的關係。哦,二位年輕,可能沒聽過大小姐的名諱,她叫唐芯。老朽自小被唐門收養,卻因為資質平庸,並未被唐門出身嫡系的少爺小姐挑中做陪練,一同習武。輪到大小姐這些旁系血脈挑人的時候,她獨獨選中了我,且允許我保留本來的姓。當年大小姐不過十歲,卻十分早慧,她常說一個人的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被出身所侷限,後天要有所建樹。那時,老朽不過一個七歲孩童,卻也在大小姐日常言行耳濡目染之下,懂得了這個道理。”
莫熙和唐歡交換了一個神色,皆想:殷秋實可說是最瞭解唐芯當年之事的人了,真是得來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