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名字隱去。再說,各位年輕,可能連唐掌門都未必聽過。但在當時是轟動武林的大事。”
莫熙端茶的時候無意中瞥見沐風亭的神色,知他這個江湖百事通怕是有所耳聞的。
“我所要拜祭的人便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唐儀。”說到此處,仙翁的臉上緬懷之色漸濃,一雙眼睛卻神采奕奕,彷彿回到了青蔥歲月。
“師傅從小便跟著師祖,二人相差不到十歲,卻情同父子,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深恨師傅跟了唐門妖女去,將年幼的他棄之不顧。因為有一個叛出本門的師傅,他在蜀山受盡刁難。我從小聽從師傅教誨,耳濡目染,便生出了一個心思,立誓要取回琅琊杖,以助師傅解開心結。再說那本是蜀山之物,豈可流落在外。”
接下來的故事即使仙翁不說,眾人也可猜到七八分。莫熙心道:得,這隻怕又是一個用美男計的。
仙翁的本名叫原清澤,在十八歲那年,劍法初成,便以獨自下山歷練為由,尋找琅琊杖的蹤跡。當時他初出茅廬,而唐儀已經二十七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亦正亦邪的人物,人稱‘紅妖’。皆因她行事詭異,手段莫測,又喜穿紅色。且江湖傳言她風流成性,坐擁三千面首,是以至今未婚。
原清澤煞費苦心才打聽到她年年冬天都會去風露寺祭拜父母。便裝作香客,早早定了禪房,以便與她“偶遇”。
雪中初見,她果然穿著紅色的鴛鴦錦披風,領口滾了一圈雪1白的狐狸毛,素著巴掌大的一張臉,眉間一派冰雪冷色。眉心綴著一朵描金紅蓮,似一點金粉胭脂落雪,燒得人眼角灼痛。
千年古剎之前,天地素白之間,她清寒身影,猶似一枝紅梅帶雪。
即使多年以後,只要原清澤一閉上眼睛,那一抹雪中冷豔麗色,仍舊鮮亮如昔。
原清澤見唐儀神色這般冷絕,又畏她行事狠辣,便不敢輕易結識。只得默默等待機會。
那晚山風呼嘯,大雪紛飛,已過了二更天,她才由一個錦袍華服男子扶著回到寺中,一路腳步踉蹌,顯是喝醉了。
原清澤立在簷下,不一會兒便聽到屋內喘*息呻*吟之聲。一個未婚女子帶男人到寺廟莊嚴之地,行此苟且之事,他只覺心中厭惡,便不欲再聽。
原清澤正待舉步,門吱呀一聲開啟,那男人衣衫不整,神情尷尬地立在門口,顯是欲走還留。突然,一隻白瓷酒瓶徑直飛來,砰的一聲砸在門框上,屋中傳來女聲,道:“給我滾。滾……”那聲音尚帶著一絲媚,只是最後一字已作悲泣,似一曲清歌之尾音,撥得人心頭一顫。華服男子啐了一口:“晦氣”,一臉不甘地走了。
屋中淡淡燭光,照著一地碎瓷,泛著雪一樣的華燦冷光。
只見唐儀踉蹌奔到門口,身上只穿了一件水紅色小衣,其上繡了數朵黃蕊白梅,寒風夾著素雪拂著她一頭青絲如瀑,露出尖尖的下巴,面上春*色未褪,卻掛著兩道斑駁淚痕。
原清澤一時僵了腳步,方知何謂面若桃李、冰肌玉骨。
她見了他絲毫不顯尷尬,反而嫣然一笑。那一笑當真媚色傾城,又如桃花落了一地殘紅,一片悽絕。剎時他只覺得魂魄都已不是自己的。
她卻將門砰的一關。他魂魄歸體,心中暗罵自己一個修道之人卻無一絲定力。便更加暗下決心,定要伺機奪回琅琊杖,方能證明自己心定身正。
過了三日,她又有如那夜般喝醉了酒,由一個男人送回來,卻並不是上次出現過的那個男人。原清澤待在自己的禪房,卻一直都側耳傾聽著院中動靜,幾乎徹夜未眠。第二天清晨,他從窗縫中窺見那男人才從她屋中出來。
他心中瞧她不起,想結識她的願望卻一日強過一日,無奈總無機會。
不料,過了兩天,她竟然提著一壺酒來敲他的房門,笑問:“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說罷,不待他回答,轉身便走。
他猶豫了片刻,快步跟了上去。唐儀竟徑直將他帶入房中。
本以為她這樣一個私生活放蕩的女人,住的地方即使是在寺廟也多少會帶一絲淫穢之氣。沒想到,她屋中如雪洞一般,殊無一絲豔色。
她只要他陪她喝酒,卻不需他說話。
她的酒喝得又快又急,素手芊芊執盞,豔豔紅唇沾杯。酒清、唇紅、瓷白,一抬手,一仰脖,道盡無邊麗色。
每灌一杯,她臉上桃李之色就重一分。整整一壺酒,她喝了大半,然後便對著他痴痴地笑。
他這才知何謂“眼色暗相勾,秋波橫欲流”。她身子倒向他的一瞬間,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