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竟然是真的?承影真的不能殺人?可是瞿耀又說承影只能在何群手中傷人是什麼意思?
二人待再要聽下去,瞿耀卻不再言語。半晌,瞿耀轉過身欲將承影放入匣中。
就是此刻!
沐風亭輕輕按住莫熙的手,示意她按兵不動,自己穿窗而入,形如鬼魅般從背後向瞿耀攻去。
何將豔骨埋絕殤
瞿耀畢竟是蜀山掌門,反應何等迅捷,立刻返身橫劍當胸迴護。不料沐風亭的身法徒然一變,手執那把鑲了祖母綠的彎刃匕首,招招截刺瞿耀的要害,竟是一套凌厲至極的刀法。瞿耀眼看不敵,竟拋去承影,以一雙肉掌迎敵,氣勢亦隨之徒然一變,煞氣凌人,隨著他掌法的展開,空氣中竟有一種血氣瀰漫的感覺。
瞿耀的邪功勝過圓悟何止一籌,與沐風亭一時間鬥了個旗鼓相當。只是沐風亭越打動作越純熟流暢,瞿耀的狠戾打法卻好似漸漸失控,到了後來竟狀似瘋癲,完全是不管不顧地搏命。沐風亭不欲再與他纏鬥,左手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拋向瞿耀。
瞿耀向後疾退,堪堪躲開。
沐風亭冷笑道:“瞿掌門連當初的定情信物也如此嫌棄麼。”
瞿耀方才一瞬間自然以為對方使暗器,此刻聽沐風亭如此說,手上動作雖未曾緩上半拍,卻仍是禁不住往地上瞥去。
竟是一枚蝴蝶形的青玉佩!
他一見之下,頓時身形一僵,掌勢驟然一收。彎腰將玉佩拾起,顫著手從懷中取出一物——一塊一模一樣的青玉佩,合在一處正好成雙。只是他從懷中取出的那塊更顯溫潤,想來是被他摩挲了幾十年的緣故。
莫熙心道:好一個蝴蝶雙飛,卻不想最終只落得個形隻影單的下場。
瞿耀頓時雙目如電逼視沐風亭,聲音透著一股防備的惡毒,道:“這玉佩你是從何處得來?!”
沐風亭不疾不徐地道:“託瞿掌門的福,在下得遇雪流沙,僥倖未死,落入一個冰洞之中,從一具女屍身上得來。”
瞿耀聞言越發狀似瘋癲,目眥欲裂,道:“誰讓你二人一個一來便威脅我要將洛恆的事宣揚出去,另一個卻是來取走承影。你們都該死!”一頓,又厲聲喝問:“你把她怎麼了?!”
沐風亭神態越發從容,輕描淡寫道:“也沒怎麼,就是毀了她的冰棺。逃出冰洞的時候又不小心弄得動靜太大,上頭無數冰錐砸下來,洞口又被堵死了,說不得她的下場跟洛恆一樣。”
瞿耀聞言竟像是一瞬間被抽乾了氣力,嘶聲道:“這是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這樣逼我?這究竟是為什麼。她已經死了,死了,你們還要怎樣!”
沐風亭見他傷心欲狂,口中卻仍不放過,只諷道:“瞿掌門何必惺惺作態,當初恐怕就是你親手葬送了自己愛人的性命。”
莫熙心道:這廝好生厲害,寥寥數語就能激得瞿耀方寸大亂。
果然,瞿耀一陣瘋狂大笑,身子顫得厲害,恨恨道:“不錯。就是我動的手。當日我們海誓山盟,說好待我劍術大成就親自下山去她家裡提親。誰知,何群這個老東西,以蜀山掌門之位相誘,逼我出家。可憐她那時候已經懷了身子,我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何群。與她爭執不下,竟一時失手擊傷了她。她傷心欲絕之下,拖著病體獨自出走,我又痛又悔,只能編了個猴子擄人的故事,讓蜀山弟子出去尋找。尋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她見了我也只一心求死,怔怔看著我不言不語,只默默流淚。有時逼急了,只一個勁地要我還她孩子。”瞿耀說到此處,已經徹底陷入往事之中,面上傷痛刻骨,眼淚急奔。整個人頹然倒在地上,少頃又抱著頭,喃喃道:“我救不活她。她不讓我救,她定是恨我入骨。”
沐風亭絲毫不理會瞿耀的自哀自憐,只冷笑道:“瞿掌門求仁得仁,如願以償當上了掌門,卻為何傷及無辜,屠殺山下村民。”心道:說不得是他練邪功失控所為。
瞿耀如死灰般的雙目一瞬間又有神采注入,不過卻是刻毒得很,憤恨道:“他們都該死。若不是她親爹容不下她,她何至於離家出走,孤身一人歷經千辛萬苦爬上蜀山。她不過是有了身子,跟那些人半點不相干,他們卻也要逼死她。他們都該死!”
莫熙心道:果然跟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山下那些村民都是他殺的。而村民口中的女鬼就是瞿耀昔日的戀人。雖然索魂的並非女鬼,卻也因“女鬼”而起。瞿耀為人處事皆為了“名聲”二字,他故意不使內力,只用冰錐殺人就是為了掩蓋自己。如此說來,那些死者的墓碑應該也是他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