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咕咕的古怪聲音響起。
因為院子裡的人都會武功, 他們心生疑惑的同時就望向了聲音的源頭。
二皇子漲紅了臉,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看什麼?沒見過人捱餓嗎?”二皇子惱羞成怒地低吼。
墨鯉仔細一想, 他們在宮中耗費了整整一天, 期間除了孟戚從文遠閣拿走的一些蜜餞果子, 大傢什麼都沒吃。他跟孟戚內功高深尚不覺得, 二皇子顯然撐不住了。
事實上, 二皇子已經兩天兩夜沒吃過什麼像樣的東西了。
陸璋忽然下令封鎖城門, 搜查宮殿,二皇子是在匆促間召集的手下, 哪裡有時間帶上吃的。這是逼宮謀反又不是行軍打仗, 短時間內不能成事就沒有希望,失敗就是死,還要什麼口糧?
雖然餓, 但是扛一扛也就過去了。
加上二皇子精神緊繃, 一心要殺死陸璋, 根本想不到要祭五臟廟的事。等出了皇宮, 順利地進了牡丹坊,放鬆下來看熱鬧的二皇子忽然發現自己餓得要命。
“你們——”
掌櫃恍然大悟。
憑孟國師的本事,與他同行的人根本不可能捱餓,他們這樣風塵僕僕地來, 又帶了個完全不懂武功疑似出身權貴的年輕人,難不成就是禁衛軍追捕的謀逆要犯?
孟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掌櫃立刻把將要說出去的話吞了回來。
“進來的就是客, 鄙閣招待不周, 還望孟國師見諒。”掌櫃拱手行禮,還非常周到地兼顧了孟戚與墨鯉。
狼首胎記的老者壓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原來閣下就是最近雍州一帶盛傳的前朝國師?不知國師修煉的是什麼內功,竟能駐顏不老。”
語帶譏諷,就差直接說孟戚是招搖撞騙;冒名頂替的人了。
可是再冒名,這武功是實打實的。
一個照面就把他所有的屬下放倒了,老者自認不是對手,不過低頭服軟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老者轉頭對著掌櫃說:“風行閣想要看菜下碟,把我們攆出去?”
“不不,上門的都是客。”掌櫃搓著手,尷尬地笑道,“如今坊間的盤查已經鬆懈許多,估計再過一段時間,牡丹坊就會恢復如常。地底的密室是我們風行閣招待貴客,密談訊息的地方,沒有多餘的床鋪,也不是住人用的。不如幾位都去小樓裡暫時歇息?安全上不用擔心,我們風行閣的密道暗室非常多,禁衛軍根本查不出來。”
“是嗎?”孟戚很感興趣。
二皇子也悄悄鬆了口氣,他謀反的時候帶著人走密道進萬和殿,結果遇到了火.藥埋伏。慘烈的景象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短時間內他真的不想再進地底密道。
這時墨鯉開口道:“那便帶路吧,我們一群人待在院子裡,等會兒引來禁衛軍注意就麻煩了。”
民宅的院牆高度有限,雖然在牆外看不到院子裡面的情形,但是隨便找個墊腳的,就能輕鬆地趴上圍牆。
所以不僅沒法鬥毆,連眾人說話聲音稍大一些都有麻煩。
老者恨恨地看了孟戚一眼,他的手下都躺在地上,他想走都走不了。彼此身份都不能見光,就只有忍著了。
掌櫃陪笑著躬身道:“狼老暫候一陣,我先送孟國師進去?”
這位風行閣的大管事背對著孟戚與墨鯉,滿臉苦色地望向老者,一副“開門做生意惹不起這種煞星”的模樣,生生地把老者譏諷的話堵了回去。
絕頂高手,不止是風行閣,誰都惹不起。
老者只能忍著這口氣,借查探屬下傷勢的機會側過頭,掌櫃大喜,連忙引著孟戚往小樓走去。
孟戚只是用內力封了這些人的氣穴,即使放著不管,隨著人體內的氣血流通,一炷香的時間後,他們即可恢復自如。
老者鬆了口氣,神色逐漸好轉。
二皇子捂著肚子,老老實實地跟在孟戚後面,他可不敢落單。
墨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陣老者,最後進入小樓。
風行閣開在牡丹坊內,明面上當然不是賣訊息的,事實上這是一家書鋪,名叫風月齋。
聽名字就知道,它賣的不是正經書。
話本、繡像繪本,以及春.宮圖。
風月齋裡最正經的書冊大概是琴譜,茶譜,這也是迎合牡丹坊的需要。
平日裡生意很不錯,有錢來牡丹坊逍遙的,當然也不吝於買本最新的豔.情話本,讀一讀近日流行的豔.情詞,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