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容許對方靠近,這是一種信任。不過當這種親近上升到被人摟著都沒能立刻醒過來,這已經不是信任能夠解釋的了。
正尷尬著,外面傳來了劉府家人遲疑的聲音。
“兩位……兩位貴客,這日頭已經到中了。”
都晌午了還沒起床,劉澹從宮裡回來就問了一遍,等到現在忍不住了派人來探。
劉澹打心底裡希望孟國師跟墨大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可六皇子的話很有道理,如今朝中缺少賢才良臣,就算不出仕,出主意也好。
結果二皇子竭力反對,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劉府的家僕一邊擦汗,一邊跑到後院探聽情況。
外屋的窗是開著的,雖然隔著很遠,但是床塌掉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家僕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裡面的人在拆屋子。
“兩位貴客,我家將軍有請。”
家僕再次試探著喚了一聲。
墨鯉飛快穿好了衣服,定了定神,出了臥房問道:“劉將軍有何事?”
“這……事關兩位皇子。”
這家僕是北疆出身,不像官宦世家的那些人不敢隨意談論高位者,現在聽到墨鯉的話,索性竹筒倒豆子般把那兩個麻煩的皇子賣得乾乾淨淨。
“太子沒把他們接回去?”墨鯉揉著額角問。
“六皇子還好,可二皇子……”
家僕很為難,二皇子的謀逆罪名已經被扣實了,就算太子出面,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將二皇子接回宮,朝內朝外更是一堆事等著太子。
不用家僕明,墨鯉就猜到為這個,六皇子跟二皇子又打了一架。
墨鯉暗中嘆口氣。
“稍待片刻,我這就去。”
墨鯉正要找府內的水井,家僕連忙招呼一聲,後院門口處就擠進了四五個人。
有的端盆,有的拿了乾淨的衣服,還有漱口的青鹽。
“等等,就放在外屋。”墨鯉一想到臥房裡塌掉的床,頭皮就開始發麻。
孟戚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漱口淨面,末了還拿出一個金裸子給那個探頭探腦張望的家僕:“貴府的東西不太牢靠,床一蹬就塌,勞煩你換一張。”
家僕看著那塊雕著吉祥花紋的金裸子,張口結舌。
將軍府的擺設都是老物件,他們搬來這棟宅子就有,到底值多少錢,家僕也不好。這金子約莫一兩,換張新床絕對綽綽有餘,因為這年頭好木料難尋,多半被大戶人家佔了用,街面鋪子現成能立刻買到的,都不會太貴,即使是太京最好的鋪子也不例外。
可是這亂象剛過,將軍府的人就出去買床,還讓鋪子裡的人扛著床穿街走巷的回來,這得多招人耳目!
畢竟不是物件,能藏起來。
家僕愁眉不展,墨鯉沉著臉拽了孟戚一把。
還買什麼床?都睡地上!
***
且這日早晨,太京還在封鎖戒嚴,到了下午,禁衛軍陸續離開坊門,允許百姓進出跟走動。鋪子跟市集都有太京府衙的吏看著,不許人哄搶鬧事,雖然乍看跟昨日沒什麼分別,但百姓還是從這些饒反應裡瞅見了異樣。
有人去問,吏支吾一陣,含混地是太子監國了。
太京的百姓對這位太子並沒有什麼瞭解,只是往日聽聞太子仁厚。
仁厚這個詞,太京百姓根本不信。
楚元帝是明君吧,可他濫殺功臣!百姓覺得,楚靈帝其實也不錯,至少楚朝李氏掌權之時,太京的繁華有目共睹,楚靈帝在百姓心中是個糊塗又倒黴的普通皇帝。至於朝廷黨派傾軋楚朝逐漸走向衰敗這回事,百姓沒有察覺,楚靈帝還死得早死得慘,於是這份錯就沒給他背上。
而齊朝的君王,標榜著仁厚,善待臣子,可太京的百姓沒有拿到一星半點兒的好處,時不時還要聽家裡的長者抱怨。
這些百姓雖為齊民,但心中並不以為然,他們都快沒影國”的概念了,只認為自己是漢族人,是太京人。
現在來了一個“仁厚”的太子,他們連想都懶得多想,只想知道市集什麼時候恢復,城門時候能夠開啟。
好在這次沒有拖拉,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恢復。
兩日後,城門徐徐開啟,百姓們終於鬆了口氣。
宮裡不敲喪鐘,也不為皇帝發喪,縱然有傳聞皇帝已經被太子殺了,百姓卻把它當做了謠言。他們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不願意摻和麻煩事,管他誰做皇帝呢?
隱匿身份藉機想在太京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