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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為之晚矣

情複雜極了。墨鯉能想到的疑點,他自然也能想到,可他不願墨鯉為這件事勞心費神,孟戚打算插科打諢帶過去,然後自己暗中調查聖蓮壇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如墨鯉逐漸瞭解孟戚,孟戚也對墨鯉有了更多的認識。

他瞧上的意中人,哪哪兒都好,好到他簡直想要備份厚禮送給秦逯。

這並不是說墨鯉就沒有缺點了,人總有短處,龍脈也不例外。

墨鯉的缺點就是龍脈通有的毛病,他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地盤跟整個天下分割開來,不是傲慢,而是根本不會放在一起看,自己家總是不一樣的,加上“做人”的時間太短,墨鯉活在世間的二十多年都待在竹山縣,而竹山縣又太偏僻,別說墨鯉了,其他從竹山縣出來的人肯定也會有種“天下雖然大亂但故鄉是世外桃源”的錯覺。

況且竹山縣有玄葫神醫和幽魂毒鷲,兩大高手坐鎮,宵小之輩不值一提。

可是,當真不值得擔憂嗎?

天下大勢猶如滔滔洪流,誰都說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沾分毫,入世後見得越多就越能明白這個道理。墨鯉正處在這個將悟未悟的當口,如果這時墨鯉疑上了聖蓮壇背後的人,慢慢意識到竹山縣可能遭遇的危險,就有可能跌入魔障。

這魔障應該是龍脈都會經歷的,具體表現為失去理智守在家裡哪兒都不去,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看到任何危險都想攆出去。

孟戚一方面覺得墨鯉不會這樣,秦逯把他教得太好了,墨鯉身上“人”的特徵有時還勝過“龍脈”的本性。

咳,龍脈沒什麼不好,就是有時候會犯傻。

說犯病也行,總之是偏執不冷靜,一百頭牛都休想拉回來的那種。

孟戚自己吃過的苦,他不想墨鯉吃上一遍。

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的可能,他也不願。

這就是對後輩跟對意中人的不同了,對後輩嘛,巴不得他多經歷挫折多多成長。換成意中人,就是背後大包大攬半聲不吱,當面裝傻賣乖偶爾任性肆意,想怎麼嘚瑟就怎麼活。

哎,這個既麻煩又說不清來歷的聖蓮壇!

孟戚揉了揉腦門,低聲道:“大夫,如今你我只是猜測,並無切實證據。所謂猜測也是從殷夫子的反應上得來,萬一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墨鯉不解。

孟戚抱著手臂說:“比如他傾慕聖蓮壇裡的某個女子?”

他們站在梁舵主面前,重傷的梁舵主就差翻白眼了。

墨鯉嘴角抽搐,不過沒有反駁孟戚。

“大夫,世事難料。有些人就是無法預料,因為他們一輩子都在做蠢事,還是毫無道理的蠢事。沒準殷夫子就是這種人呢?”孟戚認真發揮自己忽悠調侃的能力。

墨鯉看了看梁舵主,搞不清孟戚是在麻痺敵人還是在忽悠自己。

這聖蓮壇背後的勢力是誰,梁舵主未必知道,還是要從殷夫子那邊撬開缺口。

一念未畢,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惱怒的吼叫。

是裘公子的聲音,還夾雜著武器兵刃撞擊的響動。

墨鯉意識到情況不妙,孟戚已經一把提起了梁舵主,冷聲問:“你們還有人埋伏在附近?”

梁舵主有些震驚,一口就否認了。

“你去看看,我盯著殷夫子。”墨鯉轉身向馬車而去。

孟戚丟下樑舵主,剛施展輕功就看到一群黑衣人追著裘公子過來了。

裘公子的武功有點一言難盡,能看出他學過精妙的招數功力不算差,可惜江湖經驗淺薄,打起來束手束腳不知下一招該怎麼出,偏偏對上了一群狀若瘋虎的蒙面殺手。

刀刀見血,以命換命。

裘公子被迫一退再退,最後只能拖著劍逃命。

孟戚震退兩個追得最快的殺手,將裘公子救了下來。

裘公子大約是憋屈了,得了援手也沒跑開,而是抄起劍準備找個落單的殺手算賬。孰料眼前依稀有紫色厲芒一閃,疾風刺得他扭頭避開,再睜開眼的時候那些殺手陸續歪倒,個個腿部臂膀帶傷,傷痕深可見骨。

“好快的劍……”

裘公子瞠目結舌,他看得出傷口是哪種兵器造成的痕跡。

那是一把很窄,又很鋒利的劍。

裘公子愣是沒看出孟戚把劍藏在哪裡。

耳邊忽然傳來不遠處墨鯉的厲喝聲。

“後退!”

孟戚反應極快,事實上他已經聞到了一股硫磺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