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取出了很多東西。
把厚毯子鋪在地上,還拿了香爐,服侍得妥妥帖帖。
“江湖規矩是先來後到,但是呢,只要拳頭大……後來的人也能把前面的攆出去。”公子哥扇著風,舒舒服服地坐了,手下的人又拿來木炭跟鐵籤,把上好的羊肉串了掛在火堆上,還刷起了醬料。
香味一下就飄了出來。
墨鯉感到懷裡的沙鼠動了一下。
起初他沒在意,因為這香味確實濃郁,可能是醬料稀有的緣故。
許多香料都是西域那邊來的,烹飪羊肉也是那邊最拿手,上好的香料比黃金都昂貴,那些調味的方子更是普通人不可能見到的東西。
“我們走!”絡腮鬍漢子咬牙道,正要出門,忽然想起了祠堂裡還有個書生。
他抬頭望去,恰好看到墨鯉身影一閃,動作迅捷無比地彎腰撈起了什麼。
這身法太快,很多人都沒看清。
公子哥手裡的扇子掉了,笑容也僵了僵,他猛地站起來,冷聲問:“看來是我錢某眼拙了,忽略了這位兄臺,不知閣下高姓大名,是何門何派?”
墨鯉不動聲色地屈了屈手指,給聞到香味就夢遊的胖鼠一個教訓。
肚子被戳的沙鼠,總算清醒過來了。
周圍有些亮晃晃的,孟戚勉強看清了情況,頓時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入睡前他記得自己變回來了啊!
“別亂跑。”墨鯉說著,把胖鼠放到了懷裡,還拍了拍。
他以為孟戚現在還是那種看不清東西,聽不見聲音的狀態。
滑進衣襟,貼著褻衣的孟戚驚呆了,他木然地動動爪子,然後就感到一隻手隔著衣服把自己抓住了,又聽到墨大夫壓低的聲音:“別蹭爪子,你都蹭一晚上了。”
“……”
孟戚木然地想,蹭一晚上是什麼意思?
更可怕的是,爪下有種異樣的觸感。
——爪子太小,搭著正合適,還有空餘呢!
那邊渝東八虎看到墨鯉這扶著胸口的姿勢,恍然明白了對方夜裡不是被他們嚇到,而是怕他們驚醒了放在懷裡的小生物。
“大哥,你看見那是什麼了嗎?”
“……好像是白的,也許是黃色的。”絡腮鬍漢子看了一眼火光,不確定地說,“這麼小,難道是雛鳥?”
“放在懷裡不怕悶死嗎?”
年輕人說完就看到墨鯉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頓時想起之前得罪這書生的事,嚇得縮回了絡腮鬍漢子背後。
火堆上的烤羊肉更香了,墨鯉想拽開衣襟給胖鼠透氣,可他更怕胖鼠病得迷迷糊糊,因為太餓直接變回了人形。
墨大夫忍不住瞪向火上的羊。
公子哥原本因為墨鯉不理會自己,臉色發黑,現在看到墨鯉的眼神,心裡一琢磨,便擠出了笑容道:“江湖上相遇,便是有緣,何不坐下一敘呢。錢某這裡有好酒好肉,我金鳳山莊可不是那些個三流江湖之人,窮得連酒都買不起。”
墨鯉對他的美酒羊肉毫無興趣。
有這種興趣的是他懷裡的那隻胖鼠。
小爪子又在動了——
墨鯉敏銳地感覺到胖鼠在吸納靈氣,只是這裡比較貧瘠,它只能從墨鯉身邊撈一點油水過去,這點靈氣的損失對墨鯉來說微不足道,而且內力很快自行填補了。
如果孟戚變回原形,眾目睽睽之下,要怎樣才能把這些人瞞住?迷幻類的草藥他身邊沒有,就算把人打暈也來不及。
墨鯉心裡一動,立刻抬手,無形勁風瞬間把火給滅了。
四下一片漆黑,眾人大驚,紛紛抽.出了兵器。
只聽得耳邊呼呼有聲,好像有人一掠而過,然後就是兵器咣哴墜地的聲音,中間伴隨著疑惑跟惱怒的叫聲。
沒一會,祠堂裡就安靜下來。
墨鯉邁步出門,又制住了外面幾個見勢不妙想要動手的金鳳山莊隨從。
至於那些受驚的馬,墨大夫隨意繞了一圈,它們就重新安靜下來,繼續吃著金鳳山莊隨從剛才添上去的草料了。
墨大夫趁著夜色,走到廢村一角,把胖鼠取出來放在手裡,試探著問:“餓了?”
“……”
也不是,都怪羊肉太香。
香得讓孟戚想起了太京的一家胡姬酒肆,三十年前,在長平坊的酒肆裡可以嘗得到天下各處美味,其中有一家胡姬酒肆,炙羊肉乃是一絕。
不僅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