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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追而復問

中,身披大氅,寬袍長袖。

雖然不是白色,也不是什麼鶴氅羽衣,但是隨意一站,就是出塵高潔之態。

漆黑的長髮以一根木簪挽起,身無配飾,他看著自己缺了一截的衣袖,輕聲喟嘆。

墨鯉已經退到了一丈之外,審視著對方。

說實話,他有些納悶,古話說相由心生,雖然面相之說玄之又玄,並不靠譜,但是一個人如果性格暴戾,或者鬱郁不得志,自然會影響到這個人的面貌。

墨鯉不是算命的相士,但他是大夫,望聞問切都是基本功。

此人,並不像是好殺之徒。

他的眉目清正,神情從容,更重要的是剛才短暫的交手,墨鯉感覺到的是一股浩然之氣,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巍峨山嶽,是灼灼烈陽。

“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墨鯉心懷警惕,盯著那人問。

來人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他看著墨鯉手中的刀,緩緩道:“無鋒刀。”

刀沒有開鋒,自然也沒有鋒刃,它的殺傷力全憑御刀人的心意。這對功力要求很高,還要求使用者永遠清醒理智,才能駕馭。

“刀長不足一尺,可以藏於袖中,故而又稱袖刀。”那人評斷完刀,抬頭望向墨鯉,語氣肯定地說,“你果然是玄葫神醫秦逯的弟子。”

墨鯉不願示弱,直截了當地問:“你是孟戚?”

“……那是我曾經的名字,你也可以這麼稱呼。”那人神情自然,毫不慌張。

墨鯉不由自主的皺眉,說實話,對方跟他想的完全不同,也沒有薛令君說的那樣冷厲,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嚇暈。

“曾經的名字?隨著前朝覆滅,國師之名也不再?”墨鯉不客氣地問,不管誰被跟蹤,都會不高興的。

剛才那番交手,已經讓墨鯉心裡有了底,孟戚的武功確實很高,卻沒有他想的那麼可怕,只是這個人非常特異,沒有任何氣息,就像跟周圍的一切完美相融了,再加上踏雪無痕的輕功,讓人很難察覺。

孟戚看著墨鯉,眼神有些奇異,似乎還帶著一抹渴求,他沒有在意墨鯉的怒火,反而解釋道:“並非如此,我不再用孟戚之名,是因為我不記得了。”

墨鯉一愣。

然後他很快意識到孟戚眼神裡的渴求是什麼意思,那些頑疾纏身,久病不愈的人看到他,不正是這個模樣?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孟戚說:“你是秦逯的高徒,你懂歧黃之術嗎?”

“……”

“看起來是會了,那麼能治疑難雜症嗎?”孟戚的眼睛越來越亮。

墨鯉木著臉,本能地問:“你有何疾?”

這次輪到前朝國師苦惱了,他想了想,艱難的形容道:“就是剛才那樣。”

剛才什麼樣?墨大夫木然地想,難道是莫名其妙跟蹤自己,像個幽魂一樣嚇人?不對,應該說的是——

“你殺了很多人,那座宅子裡的所有人。”

“不是所有人,還有一個武官跟他帶來的兵丁活著。”孟戚反駁。

墨鯉立刻冷聲道:“也許不是病,很多瘋病雖然會殺人,卻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更不會刻意選擇受害者。”

孟戚沒有在意這句話裡的敵意,他居然贊同地點了點頭,嘆息道:“我也希望不是瘋病,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是個瘋子,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哦?”

“我殺人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他們,但是我不覺得我會這麼做,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身體,就像是透過別人的眼睛看著這一切發生。”

墨大夫的神情微變,這種病例,他還真聽秦逯說過。

因為非常罕有,病患又經常被當做瘋子在胡言亂語,所以醫書上並無記載,也就是秦逯雲遊天下,走遍九州山河,才遇到過那麼兩回。

但是墨鯉卻沒有直接承認孟戚這是病,他試探道:“聽起來像是苗疆的蠱,又像湘西的邪術,可操縱他人心志。”

“這兩個地方我都去過,都失望而歸。”

孟戚現在看著墨鯉的眼神,讓墨大夫意識到自己如果不給對方搭脈診治一番,估計今天是別想走了。

——萬萬沒想到神秘高手追著自己不放是為了看病。

“你如何猜出我是玄葫神醫的弟子?”

“因為你來那座宅邸之前,我就到了,聽見了你說的話。乾五將你當做幽魂毒鷲,我卻看到了你的臉,幽魂毒鷲並不擅長易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