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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鄉起社戲

麼薛娘子敢嫁給陳家郎君了,這樣的娘子,一巴掌肯定是扇不走的。

“你都說悔婚了,什麼叫悔婚不懂?婚契書還未寫成,我就反悔了,劉常算我哪門子夫婿?”

薛娘子理直氣壯的一番話,氣得武官倒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大喝一聲:“薛珠!當年是你薛家翻臉不認人,見我劉家敗落,就張口退婚,又怕被人指著脊樑骨罵,心虛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平洲,現在還對我喝喝罵罵。你也不看看我劉常,現在是你薛家能辱的嗎?”

陳家的僕人聽對方說得振振有詞,頓時面面相覷,倒不是他們不信任薛娘子,而是薛娘子當初為何嫁到陳家,是麻縣竹山縣兩地的未解之謎,大家都想不明白,以為薛娘子不是眼神有毛病,就是腦子有問題。

墨鯉對劉常的話半個字都不信,他認識薛知縣的日子也不算短,薛知縣顯然不是嫌貧愛富、攀附權貴的人。

看到劉常要動手,墨鯉正要說什麼,卻見薛娘子冷笑一聲,指著劉常冷笑道:“你是官,我是民,我是沒有你的威風,可是你想不想試試,每天晚上都有人摸進你的臥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今天割一塊肉,明天削一片皮的銷魂滋味?”

說完一掌拍在門口做盆景的小假山上。

假山,碎成了粉。

眾人同時吞了一口口水,脖子上涼颼颼的。

墨大夫默默地退了回去。

他記得薛娘子的內功一般,沒有到這樣驚世駭俗的地步,再仔細一看,發現假山好像有點不對,瞬間明瞭,這是大喜日子擺出來的樣子貨。小地方嘛,賣的都是這種樣子貨,外面一層石皮,裡面都是空的。

劉常卻沒有看出來,他氣得身體直抖,想要吩咐兵丁把陳家砸了,可是又懾於薛娘子的武功,只能咆哮道:“薛珠!當年你虧欠我劉家,竟是一點都不羞愧?”

薛娘子雙臂一張,直接把走過來要說話的陳重與墨鯉推到了牆邊,大聲道:“我虧欠你劉傢什麼了?從前朝條文,到今朝律書,哪一條寫了不準退婚?你劉家一沒有下聘,二沒有交換庚帖,不過是指腹為婚,有一塊玉佩做憑證,那塊玉佩我薛家也還你了!再說了,就算成婚了還能合離,我家按照朝廷的律文規規矩矩退的婚,你憑什麼找上門?難不成,只要許過你家的小娘子,就不準再反悔了,你是皇帝老兒嗎?”

“放肆!竟敢對陛下不敬!”

劉常一聲大喝,兵丁們齊齊怒視。

薛娘子分毫不懼,眼波一轉,笑語晏晏:“怎麼了,不知道什麼叫山高皇帝遠?這裡是平洲府麻縣,咱們這兒的父母官連稅銀都不繳,朝廷也沒發過俸祿,皇帝老兒怎麼了,還不是篡位拿的玉璽?還真當自己是真龍天子,想往臉上貼鱗片?”

真有鱗片的某龍脈默默擠到了陳重身邊,看戲。

外面看熱鬧的民眾心裡驚駭,又覺得薛娘子的話雖然大膽,卻也沒什麼錯。即使有不贊同的人,這會兒也不敢吭聲,薛娘子是薛知縣的女兒,人家腰板硬著呢,就像她說的,沒了陳家再找個人嫁了都不是難事,他們可不敢當面說什麼風言風語。

“就算可以退婚,可你薛家落井下石,偏偏趕在我父親被貶官流放的時候退婚。”劉常臉色鐵青,話說得咬牙切齒,“你父與我父乃是同窗,多年交情分毫不顧,翻臉不認人。自那一日起,薛珠,我就發誓要你薛家也嚐嚐這般滋味!”

墨鯉聽得心裡奇怪,他覺得裡面應該另有隱情,倒不是他幫親不幫理,而是薛令君在竹山縣一蹲二十多年,胸無大志,也不愛錢財,跟劉常說的完全是兩個模樣。

——不可能是薛娘子另有所愛,更不可能是薛家拿女兒攀附別的權貴,因為按照劉常說的,這是薛知縣一家來平洲之前的事了,那時候薛娘子才六七歲。

而且說了是指腹為婚,劉常的年紀也是同樣,六七歲的孩子既不可能上青樓,也不可能因為太沒出息被岳家嫌棄,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墨鯉忽然想到薛娘子看見劉常,脫口而出的那句劉大傻子。

這是相當無禮的行徑了,怎麼說也是世交,對長輩口出惡語,還當著人家兒子的面……

墨鯉正在琢磨,那邊薛娘子冷笑著說:“且不說流放你父親的前朝皇帝,就說你父親遭殃的那一回,你知道所為何事?”

劉常更加憤怒了,他高聲說:“我父乃是御史,他彈劾靖遠侯世子搶佔民女,卻被權貴顛倒黑白,投入大獄,剝去官職流放邊關。”

圍觀的人群轟地一下炸了,靖遠侯!那可是前朝的名將!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