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特意翻過一陣子佛經,所以他知道魔羅跟波旬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把他當人看了。
雖然不是人但也不想去佛家客串天魔跟魔王的孟國師:“……”
算了,西涼人可以跑,阿顏普卡必須死。
孟戚反手一劍,急追上去。
阿顏普卡仗著地利,原本有信心甩開孟國師,可他越跑越感到不對勁。
孟戚不是跟在他後面追,而是冷不丁地阿顏普卡眼前就冒出一道劍光,孟戚已經繞另外一條河道走到他前面了。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五次就不正常了。
阿顏普卡心中一凜,原本他以為是西涼人裡面出了叛徒,這才讓孟戚無聲無息地闖了進來,可剛才一番打鬥,孟戚完全不像熟悉村落房屋分佈的樣子,卻又在黑夜裡快速準確地找到了外面搭有木棚的花田。
一般偷襲的話,不是應該先劫了放兵器的倉庫嗎?
蘆葦蕩這邊沒有存火.藥,主要是太潮溼,不然阿顏普卡真想讓孟戚墨鯉嚐嚐火.藥機關的滋味。
他面色鐵青,嚥下湧到喉口的血,身形下掠,藉著茂盛的蘆竹遮蔽行蹤。
阿顏普卡知道,應該是地圖洩露了。
——孟戚知道這片水澤蘆葦蕩的河道地形圖!
誰給他的?就連住在這裡的西涼人都未必能把所有河道的位置畫清楚,有些地方很危險,只有精通奇門遁甲的人才能做到。出身往禮氏的黎主薄一死,就只剩下費庭部的費察了,費察就是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孟戚硬生生拽上房頂,至今生死不知的倒黴蛋。
阿顏普卡心中一突,掃視河面林間。
棲息在沼澤汀洲上的禽鳥被這一陣火光濃煙加上西涼人逃跑的撲騰驚著了,四處亂飛。
大部分禽鳥,急急忙忙飛出去一段,找了遠處的樹叢一頭扎進去,慌亂中還有互相撞到的,嘰嘰喳喳羽毛亂飛。
在這一片雜亂無序之中,阿顏普卡很快就發現了那隻不一樣的山雀。
圓不溜秋的一團。
唧唧啾啾叫得很有節奏。
裝作在亂飛,忽前忽後,東繞西轉的。
也像模像樣地扎入樹叢不見了,可是過了沒一會又有圓不溜秋的一團慌慌張張地從前面飛過來,緊接著孟戚就從山雀飛來的方向出現了,阿顏普卡不得不再次改變逃跑路線。
“……”
阿顏普卡眼底現出一絲戾氣。
很好,終於出現了!
飛鶴山龍脈!
據說這條龍脈當年是一隻小山雀,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是這樣沒有長大。
阿顏普卡心中諸多情緒一起翻騰著,他不認為太京龍脈露個面就能引出這隻傻山雀,飛鶴山龍脈應該是懼怕強大龍脈的,現在這隻山雀不惜現身來救孟戚,必定是受到花言巧語的矇騙。
好本事啊,孟國師。
騙了一條龍脈,還能騙第二條為他死心塌地。
阿顏普卡移開目光,悄悄摸出一枚暗器。
等山雀再次出現,側著身體亂飛的時候,阿顏普卡猛然抬手。
“唧嚶——”
山雀婉轉的叫聲戛然而止,落羽四散,胖墩墩的身體直直落下。
阿顏普卡冷笑一聲,袍袖一揚,就要去接。
這處汀洲面積要大一些,孟戚想從另外一面繞過來,花費的時間也要更多。等到他過來的時候,阿顏普卡早就抓住山雀還能把它塞進袖子裡藏起來了。
由於這裡不是龍脈所生的靈穴,又在飛鶴山腳下,山雀沒法化為一團靈氣逃脫。
它很痛,右邊翅膀被砸斷了。
山雀感覺到危險近在咫尺,它開始奮力拍打翅膀,卻無法維持平衡。
它的軀體已經碰觸到了衣袍,同時一隻手伸向它的脖子,要把它掐暈。
“噗。”
一聲悶響,阿顏普卡的袖子竟然被尖銳的小石子打穿了一個洞。
這是很近的距離下打出來的,手法高妙,暗勁瞬間迸發,之前幾乎是無聲無息。
山雀從破洞裡掉了出去,落到了一叢水生的菖蒲葉中間。
葉子支撐不住山雀,山雀滾了一身的泥漿,可憐兮兮地浮在水面上。
“唧噫唧噫……”
山雀揮著完好的那邊翅膀,在菖蒲叢裡憤怒指阿顏普卡,屁股跟乾柴火棍兒的兩條腿打起了小水花。
阿顏普卡沒法再來抓它,因為緊隨著暗器出現的是一柄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