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這種事怎麼也不需要孟戚親自動手縫。
墨鯉毫不放鬆,繼續問:“所以你的意思是,裡面那兩個死士,會縫衣服?”
“可能。”孟戚有不妙的預感。
他拒絕穿死士做的衣服,說好的大夫親手做呢?
“大夫,這個……我可以試試,俗話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拆了這麼多線,我熟悉這些針腳跟縫製手法,不如我們一起琢磨?”孟戚積極地提議。
墨鯉只看著他,沒說話。
孟戚一顆心提了起來,並且暗暗發誓必須趕緊將事情解決。
“好,首先我們需要找到合適的線。”墨鯉不動聲『色』的提議。
“可以多買一些,先在舊衣服上練練手。”
孟戚恨不得立刻帶墨鯉離開這裡。
什麼死士,已經丟在土地廟了,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孟戚搶過墨鯉手裡抱著的布,他將兩匹布疊在一起,隨意地往身上一披,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墨鯉眼底泛出笑意。
沙鼠是圓滾滾軟乎乎討人喜歡,某條龍脈想要裝傻充愣坐享其成,門都沒有!
墨鯉或許看不出死士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卻能瞧出孟戚一點都不急。那兩個人丟出去了,就是真的不管了,既不想去跟蹤他們,也不想繼續在他們身上挖出別的線索。
或者說,新的線索應該是其他人帶來的。
米鋪發生了兇案,很快就會傳遍小城。
所有知道米鋪底細的人,或者想要知道這家米鋪有什麼特殊的人,都會去米鋪掘地三尺。
如果那些人最終一無所獲,只能將目標轉向他們——兩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米鋪兇手的人。
米鋪掌櫃因何而死,為何有人來殺他們?這個秘密很難瞞住,尤其是對風行閣來說,飄萍閣的殺手應該也不會慢。即使是作為地頭蛇的江湖人,也可能被金子『迷』了心,總之沒有人會輕易放棄。
飄萍閣的一筆生意是六百兩黃金,其他生意做得沒這麼大,可也絕對不小。
如果掌握了這個神秘殺手組織的錢財運輸途徑,從中截獲一票不是難事,然後帶著錢遠走他鄉,消失得無影無蹤,更是非常讓人心動的誘『惑』。
雖然風險很大,但是富貴險中求。
像蔡老爺子這樣的人,見得多經歷得多,如今只想要安穩,能夠拒絕這種誘『惑』。可是對其他人就不一定了,長信幫主不能,常年以鏢局身份做掩飾的幾個齊朝錦衣衛更不能。
金子。
無論是誰,有了金子,就能做很多他想要做的事。
脫離現有的一切,享受醇酒佳人,隱姓埋名到另外一個地方做富家員外,或者像司家那樣謀逆造.反……
“這是一個圈套。”墨鯉忽然道。
司家米鋪讓人想到的,自然是司家。
米鋪掌櫃的身份暴『露』之後,一部分人的目光會順著吳王付給殺手組織的六百兩黃金,轉向飄萍閣的神秘渠道,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會想到司家的金子,會不會在這裡藏匿了一部分?
司家既然要謀反,總是要留後路的。
哪怕事實並非如此,可架不住別人要這麼想。
墨鯉越走越慢,眉宇間的神情愈發嚴峻,他忽然返身往土地廟掠去。
“大夫?”
孟戚察覺到動靜,立刻回頭,隨即一聲嘆息。
土地廟裡,兩個死士其中一人已經變成了屍體,另外一人不知所蹤。
墨鯉一眼就看出那具屍體是被人掐死的,脖頸處有青紫『色』的手掌印。
屍體還是溫熱的。
“他沒走遠。”墨鯉立刻起身,要去辨別地上的痕跡。
腳印並不複雜,他與孟戚的輕功很高,即使走在因為暴雨積水泥濘不堪的小路上,也只會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雖然他們無意隱藏行蹤,但是誰都不喜歡踩一腳泥,於是土地廟外面能看見的足跡只有一條。
非常顯眼。
這附近的樹木很難遮擋身形,墨鯉找了一個高處,很快就看到了那個跌跌撞撞的身影。
墨鯉正要去追,斜底裡伸出一隻手,將他拉住了。
孟戚衝著墨鯉搖搖頭:“他不會回他的主人那裡。他很清楚,我們可能會跟蹤他。”
“那他在做什麼?又為什麼殺死同伴?”墨鯉不解地問。
孟戚頓了頓,然後低聲道:“像這種死士,即使把他們放了,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