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活得更快樂,卻始終無法辦到,這一切的痛苦全是淺草帶給她的。
她坐上美琪的車子不忘叮嚀她。“幫我照顧一下我母親。”
“你會怎麼對她?”美琪在她出發前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我只想面對她,也許給她一巴掌或是更嚴厲譴責她。也許什麼也不做,但我要去面對她。”
???
車開到淺草的服裝設計學苑,那是一棟三樓的透天洋房。
寶蝶按著對講機,按了好久,一直沒人來開門。
氣憤的她把喝完的啤酒罐往二樓的落地窗砸去。
沒反應是吧?她開著車去找超商,買了一整箱的臺灣啤酒,又開回淺草住所。
一邊喝,喝完就往二樓的落地窗砸,三樓太高了她砸不到,她拿了一根大木棍,在淺草的房子前打棒球。
啤酒鋁罐擊中玻璃窗,發出咚咚碰碰的響聲,在半夜聽來更是格外的心驚。
二十四瓶的啤酒鋁罐,在寶蝶揮棒打擊的第十八次,淺草終於開啟電動鐵門。
淺草穿著睡衣,站在大門口看著她。
“你瘋了嗎?”淺草出聲,不敢相信寶蝶會這麼張狂。
寶蝶丟掉大木棒。“比起你來還差一點點。”寶蝶旁若無人地進入屋內。
淺草開了燈。“我的鄰居差點替我報警,他們以為我遭小偷,不停打電話進來,害我不想清醒都不行。”
“你就當做是我的報復吧!你可以懲罰宙,我也有資格為我受的苦懲罰你。”寶蝶心情平靜了些。
寶蝶打量著淺草,她看起來並不快樂,許久不見的她更瘦了些,寶蝶不禁同情起她來了。
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想要的男人得不到手,到手的男人又溜了,男人的背叛是女人最無法釋懷的事。
“我也許應該謝謝你。”寶蝶望著消瘦的她說。
“為什麼?”淺草不明白她的話中之意。
“因為我並不知道我對宙的感情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愛。我沒談過戀愛,不清楚什麼叫戀愛。在他離開之後,我很痛苦。”
“因為你恨他?”
“不,因為我還來不及以男女之間的那種方式愛他,巨大的遺憾齧咬著我,教我明白我原來是如此需要他。”她哭了,在她情敵面前懦弱了起來。
“輸的人是我,我費那麼大的力氣陷害宙。但為了你,他寧可讓我更恨他,也不願解釋他不愛我的原因。你哪裡比我好?我不明白他愛你什麼,我一心一意想拆散你們,是為了挽回宙,我以為他離開你之後,也許會回到我身邊,我真傻。”淺草內心的話也傾洩而出。
“你願意放棄他?”寶蝶吃驚地問。
“你見過你母親了?”
“你怎麼知道?”
“要不然,你不會來找我的。”淺草苦笑。“不是我肯放棄他,而是我從來沒得到過他。”
“也許他曾經愛過你。”寶蝶竟然安慰起她。
“他有沒有愛過我,我很清楚。要欺騙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實在太累了。真的,現在我必須誠實地告訴自己,他沒愛過我,我必須接受這殘酷的事實,那便是他只愛你,我沒有放棄他,我只是明白了我就算再努力也得不到宙。所以我只好認輸。”淺草竟然笑出聲來。
“我——我不知該說什麼好。”寶蝶原本想痛罵她一頓的,沒想到淺草竟然已放棄了宙。
“你會去找他吧?”淺草問。
寶蝶用力地點頭。“當然,我會堅持到底,我要厚臉皮地賴定他,告訴他我不能沒有他。”
淺草竟然伸出手來祝福她。“祝你成功。”
“謝謝你。吵得你無法睡覺真是抱歉。”
“不,要請求原諒的人是我,我害你們繞了一大圈,就為了我自私地想證明他愛的人從來不是我。”淺草自嘲了起來。“答應我,你一定要找到他。”
“會的,我一定會找到的。”
???
“你確定你要去找他?”美琪問。
“沒錯,我非去不可,我有媽媽給的住址。既然宙是去找尋真相,那我只要到媽媽去過的地方等他,很容易可以找到宙的。”寶蝶邊說邊收拾行李。
“你和你媽談過這事嗎?”美琪把自己的航空箱拿出來借給寶蝶。
“她相信我的選擇。她會留在臺灣一陣子,到山上祭拜我的生父仇魁,反正我都這麼大了,她不需要擔心我照顧不了自己。我的幸福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