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紙鷂時弄傷的。”那些竹篾兒好尖利,她又特地去問了做紙鷂的高手,說是竹篾越有彈性,做出來的紙鷂就可以飛得越高,就越容易弄傷。
“做這個幹嘛?”真是個奇怪的女人,看著已經是個女人了,誰知道這麼愛玩。
“因為老婦人說你小時候,每次不開心就喜歡一個人去放風箏,所以……”她承認自己沒用,老夫人只是提了提,她就記在心裡了,最近看他為微沙江的事非常煩惱,就想要讓他開心一點。所以她才會私底下去學做紙鷂,想要為他做些什麼的心如此強烈,她實在忍不住。
她,原來真的是個非常奇怪的女人,怎麼會傻到這種程度,一直以來他對她都是冷淡到底,她卻可以在他的無視中過得很開心,每天一定會出現在他身旁。現在竟然只是聽孃親隨口說了說,她就自己跑去學做風箏。
那隻不過是他兒時的一時興趣而已,她居然可以努力到弄傷自己也要做出來,女人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今天坐好了喔。”燦爛的笑容出現在她臉上,“你會去試試看可以飛上天嗎?”
認識她這麼久來,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雲纖纖這個女人,不難看,那美麗的笑容,讓她的臉就如同一顆璀璨的珍珠般,散發著光芒。
“玉竹,你會去吧?”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問,其實她不抱希望他會陪她去的,可是她又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去。不僅僅是為了可以跟他在一起,她也希望,她親手做的風箏可以帶給他歡笑。
無言地瞪著她,半晌。
“如果你把自己清理乾淨的話。”他再次轉過身,看著水利圖不再理會身後那個奇怪的女人,也不去想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她的要求,他應該毫不猶豫地拒絕她,狠狠地將她的熱情丟回她的臉上,可是他看著那潔白無暇的手掌上一道道深深的刮痕,不受控制的嘴應承了她。
他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雲纖纖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笑出聲來:“我馬上就回來。”
彷佛生怕他反悔似地,她飛快地跑了出去,他答應她了,從來不理她的韓玉竹第一次答應了她的要求,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她一定要記住!
天清清,雲淡淡,斜斜的山坡上鋪滿了綠茵茵的厚草,讓人非常想在上面打個滾兒。
風兒吹送著,夏天的味道已經非常濃郁了。
手按著剛做好的風箏站在山坡上,雲纖纖笑著對韓玉竹說道:“你拿著線軸,我來放。”
看著那隻漂亮的大雁,他知道,這隻風箏肯定是用了無數次失敗做出來的。看那流暢的形態和鮮豔的顏色,就知道做的人下過苦功。能在幾天內做出這般具有水準的風箏,讓他對雲纖纖感到更奇怪了,只是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而已,她為什麼肯為他做到這樣?
其實他很想開口問問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深處就是有一種直覺,不能問,一旦問了,事情肯定會更加麻煩起來。
把他的沉默當成答應,雲纖纖順風而站,將漂亮的大雁高高舉起,開始跑了起來。
結實的棉線繞著木軸在他手中跑起來,今天的風兒不錯,是個放紙鷂的好天氣,她鬆開手,輕巧的紙鷂隨著風飄上空中去,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望著那迎風直上的大雁,韓玉竹皺著眉,小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放紙鷂,每次將紙鷂放上空中,看著它可以乘著風在空中自由地飛翔,去到他去不了的地方,他的心就會非常平靜,看著風箏,他就會想,總有一天,他要想紙鷂一樣,展翅翱翔。
“飛上去了,真的飛上去了。”嬌媚的嗓音在遠處響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一抬眼,就看見那個女人高興地像個孩子般朝他跑過來,粉嫩的臉頰上,以為跑動帶著兩抹淺紅,晶亮的眼兒加上鮮豔的嘴唇,被嫩綠的衣衫一襯,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的漂亮極了。
“玉竹,你看,飛得越來越高了。”跑到他的身旁,她纖細的手兒指向那在天空中飛翔的大雁。
為什麼?為什麼她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只是一件這麼微小的事情,她也可以笑得這般燦爛,彷佛此時世上最好最幸福的事情已然發生在她身上一樣?韓玉竹默默地走開,將與她的距離拉遠,他活了二十幾年,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佔過一分一毫,可是今天,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屈服在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之下,答應了陪她來放紙鷂,今天的他,已經反常了。
還是這麼固執!雲纖纖看著那個走遠的男人,唇兒無奈地咬了咬,真是的,本來以為他肯陪她來放紙鷂,表示多多少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