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你半夜找我有什麼事嗎?”女人像是剛剛才想起來,語氣中帶著點無賴的調侃。
“主子吩咐的事,屬下已經查過了!”黑衣人的語氣沒有因元琳的調侃而有所改變,仍然一板一眼的認真回答著。
“哦?這麼快!說來聽聽!”
“當初把言飛賣給春風得意樓的那戶人家在當天就離開了金陵城,屬下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卻發現他們在走到離城三十里遠的樹林,被一幫手法俐落的強盜劫殺,所有財物搜刮一空,無一人生還!”
“屬下派人查過那片樹林周圍,附近的確有些流氓地痞出沒,但從沒發生過此類血腥的劫案,當地縣衙也曾大肆徹查過此事,卻無一線索,現今仍是一樁懸案!屬下也去過他們的舊居,發現他們來金陵城並不久,平時很少與外人來往,也就沒人瞭解他們都有些什麼下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元琳頓了一下問道:“宛青知道我半年前第一次遇到言飛時,為什麼不讓你們調查他的過去嗎?”
“屬下只是聽從主子的吩咐辦事,其他的事一概不會過問!”
“……”
她怎麼忘了這傢伙平時就是個嚴肅拘謹到連屁都打不出來的怪物,又怎麼會去問紫琳這個類似八卦的問題呢!?言飛,他後面的人會是誰呢?紫琳當初為什麼不查他的出生,那男孩就這麼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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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和我孃的性格很像?”這女人和聞月向吟還有懷情簡直可以組成撲克臉三人組!不過這三人裡面最讓人摸不清的還是宛青!
“沒有!屬下一條賤命怎可和當朝太師相提並論!主子若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先告退了!”黑衣人清冷無波的嗓音,即使是回答元琳無厘頭的問題也不見有絲毫怠慢。
“對啊……她們也該醒了,你下去吧!”元琳這話說的模糊,像是臨睡前的囈語!
門外依然安靜如常只是卻不見了那叫宛青的蒙面黑衣人的蹤影,而門裡本該睡覺的元琳居然也是一襲貼身的黑衣,此刻她正端坐在房間的桌子旁,喝著已經涼透的茶水,黑暗中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裡可絲毫不見半點睏意!隱約還帶著一股殺意的殘冷!
她剛去了哪裡?
雖然元琳早在喝下赫蘭雲崢那碗有毒的雞湯時,她就已經懷疑過那個男人,卻苦無找不到他殺自己的動機,轉而從雞湯的工序酌手調查,卻發現個奇怪的現象:
只要紫琳在府裡,赫蘭氏每天都會吩咐廚房燉鍋補品,如果紫琳過去陪他用膳,他就會去廚房給湯調味,再親自端回秋香後院,所有做工上都沒有任何問題,唯一出問題的是經過赫蘭氏的手到她這兒的湯卻是有毒的!
元琳從沒有想過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明目張膽的下毒!這是隻要紫琳不說,有誰敢去驗太師府當家主夫端給自己女兒的補品,要驗也只會在之前驗,防止下人動手腳罷了,即使出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誰會相信一個慈祥的父親會去毒害他自己那麼優秀且唯一的女兒呢?
今天她特意再試了一下,果然毒是赫蘭雲崢下的,今天晚飯的湯她沒有再像上次那樣顧及男人的感受給喝下去,而是稱臨時有事先走了!男人的臉當下就變了顏色,回來後元琳怎麼也想不到個合適的理由值得赫蘭雲崢使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加害紫琳!
而且最奇怪的是紫琳知道他下毒為什麼還要喝呢?
這是元琳最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才決定今晚夜探秋香後院!
夜晚的秋香後院少了木魚的敲打聲,安靜的出奇。常年燒香的緣故,空間中仍然飄散著淡淡的檀香味,赫蘭雲崢的房間裡卻空無一人,確定過他從沒有出過院子,仔細尋找密室的所在,終於讓她在佛堂的下面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步下臺階,才發現下面的景象完全出乎自己所料,她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她當時看到的!
佛堂下面是居然一間絕對隔音的地牢!裡面還關押著一個人。
牆的對側鑲入了兩條粗大的鐵鏈,分別附在了那人的左右兩隻手腕上,手裡不知拿著什麼硬質的東西,背對著元琳,在地牢的石壁上使勁的來回刮刻著,像刀片劃過玻璃,發出陣陣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嘴裡還喃喃的說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話,不時配合著怪異的奸笑出聲!
這個瘋子是誰?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那人才慢慢轉過身來望著元琳,石壁上僅有的一盞油燈突明突暗,映照著地牢裡的人如幽靈般詭異,滿布血絲的雙眼讓他更像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