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花瓶破碎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大殿。
千羽嵐只是靜默的站在一旁,低垂著頭,以眼觀鼻,以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千羽硯又推到了屏風,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沈如煙,沈家…沈文清…”
恨恨的念著這幾個人的名字,千羽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猛然抬起頭,怒視著千羽嵐,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退了我的親不到兩個月便另嫁他人,你們沈家人,可真夠有種的了。”
千羽嵐沒有開口,只是低垂著眉眼,長長的劉海掩去了他的表情。
千羽硯一下子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開口啊,說話啊,你啞巴了,我說你們沈家人有種,你開心吧???”
千羽嵐驀然抬起頭,伸手使力拿開了千羽硯揪著他衣領的手:“太子殿下,你想要我說什麼???說謝謝太子殿下誇獎麼???”
說完之後,他伸手推開千羽硯,神色之間帶著幾分不屑:“千羽硯,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國太子,在受到屈辱的時候,只會將氣撒在別人身上,你算什麼男人???”
千羽嵐邊說邊邁動腳步,他並不知道,此時與他背對背的千羽硯臉上是何種表情。
是一種凜冽的,冷漠的,隱忍的表情,沒有狂怒,反而帶了幾分認真,但是他的眸中卻著實有些惱怒,微微扯了扯薄唇,狹長的鳳眸中閃爍著幽黑的光澤。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轉過身,一張俊美的臉,立即變得被怒火扭曲,深沉的黑色眼眸也佈滿了狂亂。
“千羽嵐,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說我不算男人,你就算麼???你那個假清高的父侯就算麼???
不管我的所作所為是什麼樣的,至少,我的身體,是一個男人的身體,而你???”
千羽硯說著,竟然毫無預兆的伸手扯開了千羽硯胸前的衣領:“而你,才是和你那個不男不女的父侯一樣的怪物呢…”
千羽嵐的衣領很突兀的被千羽硯撕開了,一片白皙而略顯單薄的肌、膚立即露了出來。
千羽嵐心中升起一陣恐慌,伸手掩去了被撕開的衣領:“千羽硯,你理智點。”
千羽硯的腳步頓了頓,冷笑兩聲:
“我一直很理智啊…我親愛的五弟。”
他的雙手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按到了千羽嵐的肩膀上,將千羽嵐整個人扳道他的身前,湊近千羽嵐,狹長的鳳眸中幽光連連:“說實在的,我一直都在好奇…雌雄同體的身體,到底是怎樣的???
怪物的身體,和正常人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區別???”
千羽嵐的呼吸一窒,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這般讓他心驚膽戰,千羽硯的多變簡直快讓他瘋了。
悄悄的聚集起法術,精神力也高度的集中,等發現千羽硯再發癲他就立即出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千羽硯的手順著千羽嵐的手臂向下,到手腕處握著他的命脈:“五弟,你會滿足太子哥哥這個要求吧???不管怎麼說,太子哥哥此時也是你的主人對不???”
千羽嵐的身體微微抖了抖,是氣的,千羽硯竟然向他提出這樣的問題,竟然是打算徹底將他的尊嚴踩在地上羞辱:“我…”
千羽嵐正待發怒,甚至是衣袖中的符紙都已經滑到了手掌中,千羽硯卻突然對著他笑的異常燦爛,輕聲道:“五弟,動手前,可一定要想一想咱們千羽的同皇侯和二皇子哦。”
67軟硬兼施
“五弟,動手前,可一定要想一想咱們千羽的同皇侯和二皇子哦。”
這句話,像是一個警鐘,更像是一盆涼水,從千羽嵐的頭上澆下。
千羽嵐猝然握住手中的符紙,使勁的收緊手指,收緊,再收緊。
掩著胸口衣衫的手,亦是抓著衣領抓的關節泛白。
他墨色的眼眸中盈滿了悲憤和怒氣,千羽硯說沈如煙欺人太甚,他不也是欺人太甚麼???
潔白的貝齒狠狠的咬在柔軟的下唇裡,鮮紅的血珠溢了出來,豔麗異常。
千羽硯望著他珍珠般白的齒和染上血珠的唇,突然的,就萌生了一種想要吻上去,嘗一嘗千羽嵐的血的味道的衝動。
他的目光暗了暗,卻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做。
因為他認為,不想愛的人可以彼此相屬,卻不可以接吻。
相濡以沫,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味出其中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