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佟介遠現在如日中天,年前極有可能再進一步麼!
佟錦笑笑並未說話,這時孫姑姑輕呼了一聲,拉著芳華上前,手指字幅落款處道:“老夫人且看,這字是誰寫的。”
老夫人偏頭看了一眼,登時極訝,連連招手讓芳華將字幅拿近些,仔細看了又看,面上漸露驚喜,但還是有些拿不準似地,問佟錦道:“這字是從何處求得?”
佟錦抬起頭來,淺淺笑道:“上次隨奶奶前往萬覺寺參加水陸法會,有幸偶遇苦竹大師求得二字,在此借花獻佛,給奶奶賀壽。”
聽了佟錦的話,老夫人面露疑色,孫姑姑也不免多看了佟錦一眼,但隨即提醒老夫人,“大師真跡十分難得,大小姐真是有心了。”
老夫人恍過神來,笑著點點頭,又讓芳華將字幅展示了一圈,笑道:“苦竹大師贈字,倒也可做壓軸之物了。”
佟錦小舒了一口氣,苦竹的字雖然難得,但還沒到“得不到”的地步,加上老夫人對萬覺寺貢獻頗多,這才是苦竹肯“贈”字的絕大部份原因,剩下的一小部份原因包括佟錦添了不少的香火錢,這才如此順利。只是據靜雲說,劉長空本是想請苦竹寫兩句賀詞或是祝壽詩句的,不過苦竹看了看劉長空的捐款單據,最後提筆寫下了這兩個字。
還好,沒只寫一個字。
不過,佟錦雖得了稱讚,也看得出老夫人是真高興,可她還是十分遺憾。她本是想和公主一同出彩的,這樣就能把這字的價值再體現數倍,可現在,這幅字也只能算是個不錯的賀禮罷了。
佟錦獻禮過後,安允之也代表了安家獻禮。他送的是一盆聽說十分稀罕的盆栽,反正佟錦是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但精於此道的老夫人萬分喜歡,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投其所好,看來大家都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隨後又有一些旁枝親戚獻禮,佟錦已是沒什麼心思聽了,一心只注意著廳外,急得都快頭頂冒煙了!終於在獻禮結束之前,聽外頭唱道:“公主獻壽。”
佟錦終是鬆了口氣,再往門口看去,胡嬤嬤已腳下生風地進到廳內,在門口處拜下,大聲道:“公主身體報恙無法親自向老夫人賀壽,特囑老奴進獻壽禮。”
胡嬤嬤的規矩倒依了十足,可聽了她的話,廳裡的人臉色各異,佟介遠更是直接沉了臉色,沉聲道:“公主何恙?為何之前沒有聽過?”
胡嬤嬤頭眼不抬,“駙馬爺公務繁忙,已有許久不見公主,自然不知。”
佟介遠被嗆了一句,形容更惱,柳氏連忙拉著,柔聲向胡嬤嬤問道:“公主無礙吧?可請了大夫看過了,用不用派些人過去幫忙?”
胡嬤嬤笑了笑,“勞柳姨娘費心了。”
一句“柳姨娘”,無疑是萬分不給柳氏面子的,尤其今日她雖沒自詡為女主人,但舉手投足間莫不帶了當家的風度,如今被人一句“姨娘”叫破,心裡哪會不惱?
佟錦暗道這胡嬤嬤可真會找事,難道公主府還不夠她施展,要跑到這裡來找存在感?眼看著老夫人和佟介遠陰沉的臉色,佟錦連忙上前問道:“胡嬤嬤,母親病情如何?莫非起不了床嗎?”
胡嬤嬤朝著柳氏哼笑一聲,這才轉而回答佟錦道:“大姑娘不必掛心,自有太醫照顧周全。”
佟錦撫著胸口點點頭,又道:“不知母親送奶奶什麼賀禮?”
胡嬤嬤便向身後一招手,兩個清秀的丫頭進了廳中,兩人分站兩邊,手中端著一個長盒。
這大概就是公主說過的那幅古畫了吧?佟錦猜測著,等孫姑姑將畫展開後,果然見眾人都沒露出什麼驚喜的神情,就知道這畫如她所想一樣,只屬一般了。
老夫人神情淡淡地,也沒讓孫姑姑去做展示,輕聲道:“謝過公主了,靜娘,收起來吧。”
孫姑姑便依言將畫收起,又到胡嬤嬤跟前請她入席。
胡嬤嬤卻擺擺手,“不必了,公主府事忙,老奴還得回去處置,先告辭了。”
這般作派,就是佟錦也看不過眼,胡嬤嬤絕對是來找茬的,要是佟錦沒有事先準備,那麼很難想象此事之後公主會被佟家嫌棄成什麼樣子!
不過這都是為了什麼呢?錦娘也說過陶氏不願公主與佟家來往,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公主府的兩個隱權者一致決定這麼做呢?
佟錦正想著,那邊胡嬤嬤也正欲出廳,忽聽外頭又有人唱道:“公主再獻壽禮!”
席中各人俱是一愣,連佟介遠都面帶疑慮地向門外看去,佟錦卻是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不聲不響地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