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好,豈不是和佟玉帛過不去?還是說喜兒其實是個無間道,是來她這臥底的?
想一想,也不太可能,畢竟她院子裡已經有了舒雲和綺玉,這兩個人從表面上看,分別分屬於老夫人和柳氏,她們都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那就是她這身體的原主對喜兒曾經有過恩惠!思來想去,這個可能性最大。
當然她也想過喜兒是打算奇貨可居,趁她落魄的時候先入手,以期將來得到一些回報,如果真是這樣,佟錦倒輕鬆了,畢竟互惠互利結帳兩清,她沒有心理負擔。說白了,佟錦就是屬賤皮子的,你可以對她不好,大不了她找回場子就是了;可她最受不了別人對她好,一對她好,她就找不著北了,覺得自己應該肝腦塗地湧泉相報了,這很不好,以她這五臟六腑的容積來看,根本不夠她塗幾次的!
把喜兒列為重點觀察物件之一後,佟錦就安安心心地等訊息,對於清秋,她還是有點把握的。
果然,隱隱聽著府裡剛打過一更(晚上七點),門外就傳來說話的聲音,沒多時房門被人推開,蘭芝半仰著臉龐,似笑非笑地瞄著床上的佟錦,“大小姐,我們姑娘要就寢了,惦念著大小姐,讓您過去守夜呢。”
佟錦皺著眉坐起身子,不情願地看了蘭芝一會,這才慢吞吞地下地,沒精打采地說:“我好好幹活,能多給點吃的嗎?”
蘭芝蔑視一笑,回身前頭帶路,佟錦連忙跟上去,隨她到了佟玉帛的臥室。
佟玉帛的臥室也是裡外兩間,大小與佟錦的差不多,但內裡擺設明顯更為齊全精緻,尤其是正對著房門的一座高不足兩尺的桃色珊瑚樹,樹體瑩潤紅芒泛泛,根寬約三指,細梢末處纖若牙籤,這樹雖不算大,卻枝蔓齊整無一斷處,只品相完全這一條,就已價值不菲了。
這種東西,就算送給皇帝太后也是不失禮的,如今卻擺在佟玉帛的臥房裡,可見佟介遠對這個女兒的喜愛程度。
穿過一條珍珠垂簾到了內間,佟玉帛已梳洗完畢換好了睡衣,正坐在梳妝檯前翻看首飾,清秋就站在她的身後,拿著軟布輕輕地替她擦拭髮絲。
佟玉帛的頭髮上也不知抹了什麼,十分的香,可沒一會,這香味就只散到一二分,濃淡適宜了。
佟錦耐心地等著佟玉帛擦好頭髮,看她起身,這才上前一步說道:“妹妹可真香,姐姐實在自慚形穢。”
佟玉帛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佟錦,見她臉上的紅腫雖然已基本消了,但因為底子裡就不是什麼美人,現在看來也沒比豬頭時強到哪去,勉強清秀而己,再回眼望向鏡子,看鏡中的自己雲眉粉腮,美眸皓齒,比她強上何止十倍!心中憋著的一口氣這才稍舒了些,輕笑道:“姐姐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佟錦自不會在言語上與她糾纏,狗腿地笑著說:“妹妹你看,昨夜因為救火,我的衣服都不能看了,能不能找一件給我替換?也免得我晚上照顧妹妹,弄髒了妹妹的東西。”
救火?佟玉帛又想發火了,蘭芝在旁見著她的臉色,上前一步小聲說:“姑娘先去安歇吧,大小姐的事婢子來辦。”
佟玉帛看過來,蘭芝眼中含笑,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佟玉帛也就沒再反對,到床上去了。
沒一會,蘭芝帶著佟錦回來,已經躺下的佟玉帛隔著帳紗看了一眼,險些沒笑出聲來。
便見佟錦穿著一套土黃色的衣服,腰裡扎著蔥綠的束腰,正是府裡三等丫頭的標準裝扮。
讓清秋拉開帳紗,佟玉帛坐起身仔細打量了佟錦一番,對著蘭芝翹唇一笑,這才說道:“蘭芝,把鋪蓋挪到我床下來,方便我和姐姐說話。”
蘭芝馬上便去了,本來內間和外間各有一張窄榻,都是給丫頭守夜的時候住的,現在已經入秋,更是很少有人會讓丫頭睡床腳,否則要是涼病了還缺人手,但物件是佟錦,那又是不同。
蘭芝將一張薄毯扔到佟玉帛那如同小屋般的拔步床外,笑眯眯地看著佟錦,“今晚就勞煩大小姐了。”
佟玉帛也道:“如此姐姐就留下守夜吧,只是我喚下人喚慣了,怕到時記不得叫‘姐姐’,不如先喚你叫錦娘如何?”
“好啊。”佟錦虛心地伏低做小,待佟玉帛滿意地示意清秋和蘭芝退下,屋裡只剩她們兩人時,她才到床邊說:“妹妹,我今天吃的東西太少,實在餓得慌,能不能先給我找點吃的,也好讓我晚上有精神服侍妹妹。”
這番話聽得佟玉帛精神一振,心道還是母親的辦法管用,關她餓她一天半天,她就服了。
不過,由於佟錦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