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了撫鬢邊,嘆道:“姐姐可是仍在為早上的事而傷神?妹妹勸姐姐一句,公主麼,自然是有權利恣意行事的,莫說婚前已通人事,就算是豢養男寵又有誰敢說一個不字?青兒這般無須與他人同侍公主,已是相當不錯了。”
“住口!”王妃終是沉不住氣,“一把年紀還口出妄言!公主清譽豈容你來損毀?你莫不是想做第二個明月郡主不成!”
季氏心中無聲哼笑語不饒人,“姐姐生氣了?妹妹不過是說出事實罷了,公主清譽?她早上送來那樣一方元帕,清譽何在?莫不是以為我們都不懂麼?”
自蘭緋做上世子後,季氏雖還尊王妃為長,但實際上府裡許多事她都要插上一手,不像以往那樣聽話了。今日要與佟錦見面,季氏早早便到了怡春園幫忙指揮安排,也因此發現了一件天大的八卦。
新媳婦進門,按規矩是要取來元帕由婆婆驗看的可王妃身邊的金嬤嬤自清知園回來便神色有些不對,見了王妃更是慼慼艾艾的不肯直說,最後實在瞞不住了,才奉上一方元帕,王妃一見臉上便變了色,急急地收起可卻也沒瞞過季氏的眼睛。
通常留有血漬的元帕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都會變成褐色的凝漬,就算時間再短,一段時間後血漬也會變色,可金嬤嬤收來的那方元帕上卻是血漬鮮紅,分明不是昨夜之物,若說這對新婚夫婦是今晨才行周公之禮也未嘗不可,可事實真的如此嗎?季氏偷偷派了人去打聽,打聽的結果卻是,昨夜入了洞房後,公主和駙馬就安歇了,並且動靜不小。
這件事在王妃心裡從早上礙到現在,什麼時候想起都是一陣陣的氣悶。不是沒想過蘭青和佟錦有可能在婚前就發生過什麼,畢竟十日前的驗身風波剛剛過去,那時的佟錦確實是清白之軀,這短短几日,又是大婚在即的,公主但凡有幾分理智也不會選在這時做出什麼醜事。可轉念又一想,就算公主肯,蘭青又會這麼做嗎?自己的兒子難道自己還不瞭解?看似隨和,實遇高傲得很,對這公主又曾是百般抗拒,怎會選在風波剛過這樣敏感的當口做下這種事?思來想去,仍覺得是公主的問題,不貞的陰影也就此埋下。
還有一個可能……王妃總是忍不住想,當日的驗身,佟錦當真是清白的嗎?明月郡主縱然沒安什麼好心思,但也不是衝動魯莽的人,豈會不知告不成的情況下會連累到自己?可她仍是那麼做了,想來盟是有十成把握佟錦與人早有私情,但壞就壞在揭發的時機不對,眾目睽睽之下,皇上豈會容人抹黑皇室顏面?驗身的嬤嬤都是宮裡的人,又是黃存喜親自去喚的,就算真的查出來什麼,又哪敢如實上報?如此想來,佟錦的嫌疑越發的大了,王妃也便越發心疼兒子,好好一個男兒,竟要身受這等恥辱!
所以王妃才會讓馨竹與瑤香回去,雖知此時決不宜與佟錦鬧翻,可她心裡的不舒服揮之不去,總得也給佟錦添些堵,可沒想到,馨竹和瑤香回去轉了一圈,屋子都沒進,又被打發了回來。
王妃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再看到竊笑不已的季氏,更是險些氣到吐血,對佟錦的耐心便更差了些。
佟錦趕到怡春園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王妃與季氏在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王妃面色不佳。
做為新媳婦,佟錦自是想與王妃打好關係的,雖然她進門王妃就給她來了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但王妃畢竟是蘭青的母親,愛屋及烏之下,半點公主的架子也不端,進門便與王妃請安。
王妃站起身來受了她半禮便側過身去,眼底還是夾著淡淡的不悅,但總是打起精神笑了笑,“公主多禮了。
佟錦便拿出早已備下的禮物,“早聽說母妃偏愛玉石,此次太后賞賜下來的東西里有幾件上佳的,我便借花獻佛,轉送母妃吧。”
佟錦送給王妃的是一對黃玉如意,玉質溫潤滑手,雕工流暢無痕,實在是上上的佳品。
佟錦看看季氏,笑道:“只是不知季側妃也在,沒備下什麼,倒是不好意思了。”
以佟錦的身份,不喚季側妃為側母妃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只是總歸成了一家人,如此未免給人以高高在上之感。季側妃原先掛在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連忙客氣,王妃見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此時天色已晚,佟錦因耽誤了王妃的晚膳,便讓靜雲下廚去加了兩道小菜以示歉意,席間,佟錦有心活絡氣氛,加之從前做過功課,總能挑了王妃感興趣的話題說一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還有季側妃在旁,王妃不願讓她看了笑話,便也呼喝佟錦的話題,一席飯下來,倒也沒有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