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乃不忠,違背主子命令。光這兩點錯處,我就算發落你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外頭天氣雖冷,但屋子卻擺了足足三個爐子,屋子裡溫暖如春。而玉荷額上卻冷汗涔涔,嚅動著雙唇,再也不敢硬氣,接連求饒。
如情把碗裡的湯喝完,沉香又給盛了滿滿一碗湯,這回裡頭全是肉,如情也來者不拒,慢條斯理地吃著碗裡熬得香軟的牛肉,一陣似有似無的骨頭湯香飄進品荷鼻間,因為一心想著心事,以至於中午也沒多少飯,這會子聞著大骨頭熬出來的濃郁香味,使得嘴裡的啐液已無法控制地急劇地分泌著。
屋子裡地磚堅硬,雖然穿得厚實,但膝蓋敵不過長時間的承受力度,品荷雙膝跪得發痛也發麻,再加上背脊裡冒出的汗意,緊緊粘在背上,越發難受。品荷總算見識到如情的威嚴,忍不住再一次求饒,“王妃,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先別急著告饒。我話還沒說完呢。”如情吐了個骨頭進缽錳裡,這才道:“因你是我的陪嫁,又是太夫人給的,我自是不會苛待你,你這些偷奸躲懶的錯處,也沒必要與你較真。但你千不該萬不該還心了不該有的心思。”
品荷神色驚惶,忍不住辯解道:“王妃,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只是因為,因為王妃只重用於冬她們,卻獨獨把我撇下,心生難受。於冬年紀比奴婢還要小,進府也沒多少時日,可卻能越過奴婢出入王妃屋子裡,王妃這是打心裡信不過奴婢呀……”
她昔日是李氏身邊的人,雖然並不得重用,卻也是威風八面的二等丫頭,哪想陪嫁到王府,卻只做個三等丫頭,雖然吃穿用度比方府來說,仍是奢侈不已,可想著同樣是陪嫁身份的於冬她們一個個穿金戴銀,出入隆仙居主屋,並且外頭的人都爭相巴結著她們,偏對她冷嘲熱諷,時常來一句“明明都是王妃的陪嫁,怎麼卻還天差地別了”,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總讓她無地自容,漸漸地,便心生了怨恨。
如情唇角微彎,淡道:“你口口聲聲說我信不過你,可你的所作所為,又有哪一點值得我信任你?”
品荷身形一震,吱唔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如情又道:“昔日我便與大倮兒說了,你們想得到我的重用,自是要表現一番,讓大倮兒承認你們的本事,我這才重用你們。你自己不力求表現,偏還漏我的氣兒,索先觸犯王府的規矩,你來說說,你要我如何重用你,信任你?”
品荷身形抖如康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先不說這些,單你心思不正,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還竄梭別人與你一道同流合汙,我可容不下你了。”
品荷神色慌亂,還兀自掙扎,“王妃這話什麼意思?奴婢聽不懂。”
“在我面前,就休要再裝了。大約在十個月前,你穿了品蘭的衣裳,梳了她的髮型去外書房借我的名義給王爺送點心,還有一天早上,你故意摔倒在王爺面前,你存了什麼心思,還需要我指明?”
品荷臉色慘白,萎頓在地,一句話都反駁不得。
不過,品荷仍想作捶死掙扎,“王妃,奴婢有罪,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太夫人把奴婢指給王妃做陪嫁,本就是為了給王妃分憂解勞的。如今王妃發落奴婢,那奴婢如何再服侍王妃,替王妃分憂?”她抬起被淚花糊花的臉兒,越發顯得楚楚可憐,“王妃,奴婢承認,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奴婢也只是為了王妃著想呀?可王妃卻不信任奴婢,處處堤坊……”
“所以,你就自己奮鬥?”
品荷咬唇,沒有言語。王府裡富貴得流油,但凡吃穿用度,無不是精之又精,尤其如情從指甲逢裡摳來賞賜下來的都比尋常大富之家要好得多。而王府裡的姨娘,個個穿金戴銀,一個季度十來套衣裳輪著穿,最不得寵的順姨娘亦有兩個大丫頭四個次等丫頭及兩個內侍服侍,還有單獨的院子。她曾藉著傳話的名義去過
順姨娘的落月居,那處院子,可也當得起李氏那個烏蘭閣了,佈置得精巧又別緻,還有六七個下人服侍,雖不受寵,然吃穿用例都是上上之選。每日裡四菜一湯,頓頓有葷,並且月銀是足足的五兩,比起她三等丫頭一月只有區區1吊錢吃飯只能與大倮兒一塊吃不知高到哪兒去。
那時候她就在想,就算做個長期不受寵的姨娘,也比做丫環好得多了。
如情瞅著她,忽然問:“你確定你想做姨娘?”
品荷訝然抬頭,不解如情會這麼問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也生怕如情只是在誆她,只警慎地盯著如情,不敢開口。
如情唇角閃